[是么?那我认为您应当把目光放开阔一些,除了水涟,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与萧放刀关系密切、瓜葛丛生的雄性。]
许垂露心中一堵:【许多是多少?】
[我不知道。但是西雍的武林大会荟聚天下群英,其中定然不乏萧放刀的旧故。]
【……】
她发现自己陷入了某种思维误区,因为萧放刀一直表现得无比独立而强大,她身边的一切都显得累赘而多余,可是人非木石,她要有这方面的需求也很正常,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恋人胜过自己,对方可以只是一份消遣、一个宠物、一种调剂,即使是这样,也会有许多人愿意沉沦。
除了这些甘愿臣服的暗慕者,还有一部分想要征服、超越、凌驾于她的野心勃勃的天下第二、第三、第四……许垂露稍微想象了一下去往西雍后狂蜂浪蝶扑飞盘旋、喧闹不绝的场面,只觉如鲠在喉。
她往后可能还要对一个男子恭敬地唤“师娘”。
这太可怕了。
已经在恐男了。
【你说得有道理,朝露,我应该和萧放刀商量一下,看她有没有机会喜欢女人。】
[……?]
【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好接受一点。嗯。】
许垂露已经无心去听苍梧和萧放刀说了什么,只在最后依照苍梧的叮嘱在花盆中加入比例不同的山泥、椰糠和腐叶,配成了适宜如流花生长的花土。
之后,她就在屋内盯着入土的花种开始进行深深的冥思。
萧放刀冷冷提醒:“长得再快也不可能一夜发芽,你就这么紧张这东西?”
“?”许垂露找回神智,移开了目光,“没有啊,怎么了?”
“其实风符信中还提到了一件事,我未让水涟知晓。”
虽然话题跳得太快让许垂露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很耐心地配合发问:“什么事?”
“她打算回凤诏为白行蕴找巫医。”萧放刀淡淡道,“我允准了。所以这段时日宗中事务由几位长老暂代,若水涟知晓,面上不说,心中定会生忧。”
“你允准了?!”许垂露大惊,“凤诏是什么地方?离幽篁山多远?她为什么突然要走?白行蕴是不是做了什么?”
萧放刀见她情绪激动,竟微不可察地泛起笑意。
“你怕什么?”
“……”许垂露不知道她何以如此镇定,“你就不怕我们回去之后绝情宗发生大变——我没有不信任风符的意思,只是许多事情无法预料,你不该那么冒险。”
“既然无法预料,何不放手一搏?”
听完这话,许垂露彻底睡不着了。
当夜,她做了个极其吊诡的噩梦。
梦中,四人回到绝情宗时,风符与白行蕴喜结连理,萧放刀不仅未加责怪,反倒高兴地为他们置办酒席,并在其大婚当日宣布自己也寻得道侣,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位虬髯连鬓的黑脸大汉迈着碎步走到萧放刀身边,当场表演了一个猛男撒娇。
许垂露一口喜酒呛在咽喉,险些没喘过气来。
萧放刀一边为她抚背顺气一边幽怨道:“小露啊,你就这么不想为师与人结合么?”
……
她猛然睁眼,垂死病中惊坐起。
作者有话要说: 许:恋爱脑竟是我自己。
(新的文名定好啦,是《锋沾墨》,等年后会申请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