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元瑾汐,怎么和她长得那么像?你说你堂堂一府小姐,竟然和一个婢女长得像,不丢人么?”继哪里来的妖艳贱货后,夏雪鸢又甩出一句补刀。
程雪瑶真是快气疯了,长得像是她的问题么,那是父母给的长相好不好?
之前她在道观里就知道夏雪鸢是个不知所谓、头脑不清楚的人,可没想到一旦沾上,竟然这般难缠。
这哪里还是闺阁大小姐,就是庄子里的泼妇老妈子,比她也不如。
可与她吵吧,程雪瑶就真的吵不赢,且不说那些污言秽语她骂不出来,就是能骂出来,齐宣、元瑾汐都在,跟夏雪鸢骂架,不成了与她一般货色的人?
于是程雪瑶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哭,一边哭一边往齐宣的怀里靠。
原本她这次来,只是想刷存在感,让元瑾汐意识到她只是个替身,让她去闹齐宣,再顺便让齐宣想起他对自己的好,这样两厢作用之下,齐宣自然就会在年前去江州。
可是在被夏雪鸢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顿,又被元瑾汐平白无故地看了一场笑话后,程雪瑶的心思已经变了。
变得想在这三女夺夫的戏码中胜出,成为让另两个羡慕嫉妒,但又望尘莫及的那个。她重生归来,不就是要接受别人的羡慕嫉妒恨的吗?
因此程雪瑶一边哭,一边往齐宣身边靠,嘴里不断嚷嚷着要给她作主之类的话。
夏雪鸢岂会看着她得逞,能拦第一次,就能拦第二次,“你这人怎么回事,堂堂一府小姐和一个婢女长得像也就算了,还跑到人家面前,是来认亲么?还有颖王殿下是你什么人啊,你就往人身上靠,还要不要点脸。”
拦住了程雪瑶后,夏雪鸢又一脸得意地道:“颖王殿下在危难之中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以身相许,你要真想嫁,等我当了王妃,我封你当侧妃。”
说着话,还拍了拍胸脯。
元瑾汐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她与夏雪鸢没关系了,但是每次看到她犯浑,身为前婢女的她,还是觉得丢人。
同时还有点同情地看了齐宣一眼,不知不觉就招惹上这么一主,别说他是王爷,就是皇帝大概率也是要头疼的。
杀又杀不了,骂又骂不醒,没治。
程雪瑶得到“侧妃”两个字,哭得更大声了。
夏雪鸢也没辙,眼睛一转,“你还挠破了我的脸呢,颖王殿下,你也得给我做主啊。”话音刚落,突然嗷地一声哭起来,声音比起程雪瑶更大更响亮,同时一把扯开程雪瑶,自己冲向齐宣。
好家伙,齐宣吓得连连后退,此时就算他贵为王爷,对夏雪鸢也只能是退避三舍。
这样的夏雪鸢,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
怎么说呢,整个大梁朝,如果说想要任意找出两个相像的人,只要肯花力气,总能找两个差不多的人。
但是想找到一个和夏雪鸢相像的,却是绝无可能。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奇葩的人物。
程雪瑶真是恨不得再去跟夏雪鸢干上一架,但如今的局面,干又干不过,吵又吵不赢,只能是不停地哭。
“我要告诉我爹,你爹就算是江州知府,他的女儿也不能无故打人,我要我爹去陛下面前参你爹的本,让你滚出京城。”
元瑾汐却是不理二人,她的目光落在了满地狼藉中的一块玉佩上。
那玉佩是一个不闭合的圆,当时那人曾说:“这样的圆,代表天无绝人之路,代表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拿着它,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要想着前方一定有出路。”
那声音犹言在耳,而那玉佩,虽然早早地不在她手上,却是一直刻在她心里。那些年,每到坚持不下去时,她就会去想。
不由自主地,元瑾汐走过去,在一地碎片中,将那玉佩捡了起来。
入手温润,虽然带着冬日里的凉气,但握在手里,并不冰手,反而带着一丝熟悉,仿佛这东西已经在她手里握了许多年一样。玉上刻着的是一种商周时期刻在青铜鼎上的一种铭文,这也是那个自称“坏人”的小男孩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