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难做就不做。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可是他来求着我卖,而不是以前我们求着他卖,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要不是为了配合齐宣在江州的动作,以及把夏家所掌握的福寿膏进货渠道套出来,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直接配合徐匀把他连人带货一窝端了。
然后再把夏其然弄到手上,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夏其然此时正藏身一家青楼的后院当中,接到信后破口大骂,“沈怀瑜这个假正经,举人的功名都没了还在这里跟老子摆他那个才子的谱。”
不过骂归骂,如今的情势也就像沈怀瑜说的那样,不再是他说一不二的时候了。
因此,冷静下来之后,夏其然还是同意换个地方,改在一家茶楼中见面。
只是当沈怀瑜按时前往时,见到的却并不是夏其然。
“在下阿福,见过沈三公子。”
沈怀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此人五短身材,身材胖胖的,笑起来一团和气,一眼看上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酒楼饭馆的掌柜。
“夏其然人呢?既然来了,不出来见一见不太好吧?”
“沈三公子说笑了,我家公子目前人在江阳,并州的事务一向都是由我负责,这一次也是如此。”
“哼,”沈怀瑜冷笑一声,“一百斤的货你能负责,一千斤、一万斤的货呢?赶紧叫夏其然出来,本公子没心情跟你扯闲篇。”
阿福不为所动,“我家公子的确不在平阳,沈三公子有事和属下说,也是一样的。”
“既如此,那就算了。”沈怀瑜站起身,随手甩下一张百两银票,“阿福掌柜辛苦一回,拿去喝茶,告诉夏其然,他要么主动来见我,要么就带着货滚回江州。”
“我想……”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颖王殿下会很高兴见到他的。”
阿福脸上变色,不敢应是,只能站在那里不出声。
这时房门的帘子一挑,夏其然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沈怀瑜你不要不识抬举,就是表哥在时,也不敢对我这么说话。”
“沈怀理是沈怀理,我是我。如今的沈家由我掌权,并州的渠道也由我把控,我就这么对你说话了,你又能奈我何?”沈怀瑜语带嘲讽,自顾自地回转到桌边,坐在主位之上,然后指着自己下首的位置,“夏公子请坐吧。”
夏其然气得直咬牙,“我且问你,我表哥是你害死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怀瑜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反正如今他死了,我活着。别用那种假惺惺的眼神看着我,你敢说,你就没想过弄死夏其轩,取而代之?”
夏其然大笑出声,但声音里却没有笑意,“我原本以为,你不去青楼是因为你自诩为翩翩君子,如今一看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假货罢了。”
“假的又如何?还是那句话,沈家家主是我,而你呢,仍旧只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当年你和沈怀理一起欺负我时,可曾想到有今天?成王败寇,夏其然,你输了。”
“你!”夏其然恨得两眼冒火。从小到大,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提及他庶子的身份。每次到沈园来时,整个沈家都会把他当成嫡公子来对待。
但偏偏在沈怀瑜这里不行,因为他总是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庶子的身份。
再加上虽然同为庶子,但无论是相貌、才气他都比不过沈怀瑜。沈怀理还可以骂一句妾养的,他却是连这一句都骂不出来。
也因此,年少时他每次来沈园,都少不了狠狠欺负沈怀瑜一顿。
“怎么没声了?当年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会干掉夏其轩取而代之。怎么现在却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看啊,你这黑然堂堂主不做也罢,交给夏其轩,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人家可是敢直接出海,而你却只能被人逼着抱头鼠窜,都是一个爹生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种?”
“你给我闭嘴!”夏其然气得一锤桌子,“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沈怀瑜丝毫不为所动,话锋一转,“这么说……夏其轩果然出海了?”
夏其然脸上勃然变色,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这个表情无异于承认。
“哈哈哈,夏其轩不愧是夏家嫡长子,这一手果然高明。”沈怀瑜心里舒畅,他只是想钓下鱼,没想到铒都没用,就真的钓出东西来了。
“放心,你们夏家的事,我没兴趣掺和。我的眼里,只有生意。你夏三公子来一次,别告诉我你只带了二百斤的货,有多少,报出数来吧。我全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