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你这毛病。”莫听白手已经在赶人了。
司南:我也没有啊。
被推下车后,司南觉得自己大小也是个爱豆,是有可能会被认出来的,连忙把莫听白给的口罩挂在脸上了。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向四处扫了一圈,时不时有些眼睛往莫听白的保时捷车身上瞄,但几乎没人看为了跳舞方便穿了一身运动服还戴着口罩的司南。
开这么低调的车也会被盯啊,司南心里疑惑。
车窗被摇下来,莫听白戴着墨镜的脸在缝隙中露出一半出来,扔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车里的音箱和话筒:“一小时后,我回来接你。”
“你不在旁边看吗?”司南接过音箱撇嘴看着他。
车窗又被很快摇了上去,只留下三四指宽的空隙,莫听白单手将墨镜拉到鼻尖,露出一双在散碎刘海下修长冷淡的桃花眼:“司南,你觉得我时间很多吗?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看你无聊的表演。”
大老远开车过来,不是时间么?
而且,你不在旁边看着,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在表演啊。
司南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墨蓝色的跑车就一溜烟消失在了路口尽头。
司南拎着音箱走到公园广场边上。
六七点钟太阳以秒速向下落,天边还有些熙攘的亮光,广场上的路灯就点起来了。
广场正中央有十几个穿着红褂绿裤的阿姨,喜气洋洋拿着水粉色的绸子操练广场舞,四个喇叭里强节奏的歌放的震天响,司南看自己手里这小不点估计打不过人家,寻了个放着健身器材的小角落放下了音箱。
“小伙子,卖艺赚钱啊。”一个挂在漫步机上的老太太喊道。
司南还没说话,旁边扭腰的大妈就反驳了句:“什么卖艺啊,他们年轻这一辈叫街头艺术表演,你这就老古董了吧。”
“呦,还是个艺术家呀。”老太太啧啧两声,“你这是要唱什么呀小伙子。”
“您想听什么呢?”司南连接上话筒后回头问,虽然戴着口罩,眼睛笑得弯弯的也透着甜滋滋的味儿。>r>
老太太看着开心,矫健地从漫步机上跳下来:“你会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吧?”
大妈也跟着走了过来:“现在的小年轻哪会唱这个啊,现在都听那些什么拉普呀,电音啥的,我说的是吧小伙子?”
老太太觉得不服气:“现在那些歌我是听不惯,哇啦哇啦的。我就觉得《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好听。”说着自己起了个调还唱了起来,“有一个美丽滴传说,精美滴石头,”冲着司南一点头,“会唱歌鹅~”
算上安装设备的时间,一小时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司南想开口始终插不上嘴,等两位老太太争辩经典和流行谁更高级的间隙,司南拿起话筒道:“不然我就唱《美丽传说》吧,我先听一遍。”
司南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快速听了一遍,那边占了上风的老太太得意道:“我就说吧,经典的就是永恒的。”
学一首歌对司南来说难度不高,他很快连上麦把这首老太太钦点的歌唱完了。
“诶呦唱的真好啊小伙子!你们这小一辈能好好唱歌的真不多了,就现在电视上那些,还说是唱歌呢,话都说不明白。”老太太冲着司南比大拇指,又说:“《牡丹之歌》能唱吧?”
“等一下,我得听一遍。”
司南一边学一边唱,不一会儿来点歌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跳广场舞的大妈也直接扔下绸子跑过来喊:
“来一首《乡恋》!”
“《相思》来一个!”
司南耐心应对着:“一个一个来。”
在公园一丛矮灌木后,严严实实裹着口罩墨镜的莫听白露出一个头出来。
车动静太大,被他停在了另外一个路口,200米的路因为洒水湿路泥泞的坑坑洼洼,足足走了五分钟,矮灌木叶子上还有滴滴拉拉的水,蹲在后面的莫听白嫌弃的一直往后退,脚下飞虫不断,正在和能动的和不能动的生物战斗的时候,司南那边响起了歌声。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搞什么?”莫听白折了根树枝在脚下拨乱驱虫,眉头紧紧皱起,“什么时候学会这个年代的歌了?”
一群年龄有他们三倍余的老头老太太满眼慈祥的围着司南,有给扇扇子的,有给递茶水的,一口一个“真招人稀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