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放心吧,本宫就是世人口中的祸害,祸害遗千年,死不了!听说户部在分少府的银子,你父皇快要气死了吧!”
这是唯一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必然要反复提起。
刘珩点点头,“父皇气得罢朝数日,连着好几天没上朝。最后只能妥协,同户部分润银子。”
张皇后呵呵一笑,“高家是本宫挑中的,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你父皇还有户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父皇就是那只黄雀。不过,高家的豪富也出乎本宫的意料,竟然能拿出上百万两赎罪银。高家当真掏空了吗?没剩下点什么东西?”
“应该是掏空了。就算真的还剩了点,目前高家也不高拿出来。”
“可惜了高家,本该用在你身上的银子却便宜了你父皇。”张皇后着实气愤,欺人太甚。
刘珩抿唇一笑,“母后不必失望。就算新平姐姐真的嫁到高家,高家的银子始终是高家的。”
“那不一样。高家上了咱们的船,总得有所表示。”
上百万两银子落入元康帝的口袋,张皇后着实气闷。
但,百官替她出了口气。
她巴不得户部能持续不断从元康帝口袋里面掏钱出来,最好将少府的银库掏空。
元康帝有多重视钱财,她比谁都清楚。
当年她陪嫁十万两,元康帝眼睛都直了。那副贪财的模样,至今不曾忘记。
刘珩轻声一笑,“母后不必气恼。户部同少府的官司还有得打,不会这么快握手言和。”
“怎么说?”张皇后瞬间来了兴趣,可谓是兴致高昂。
刘珩说道:“户部从少府口袋里掏银子,少府的人岂能甘受这份窝囊气,必定会反击。不出意外,要么银子成色上面出问题,要么就是斤两上面搞事情。总而言之,我们只等看戏。”
“少府胆子够大的。”
“父皇受了一顿窝囊气,他巴不得少府搞一搞户部。少府搞出官司来,父皇定是乐见其成。”
“此话有理!”
“那咱们要帮户部吗?”
“两不相帮,只需看戏。必要的时候,儿子会添一把火,让父皇心中怒火烧得更旺盛些。”,!
,可算有银子发下来了。否则,底层京官还得借钱过年,可怜得很哦。
户部左侍郎亲自带领队伍,前往少府搬运银子,可谓是分毫必争。
还担心少府的称不准,更担心少府暗中搞鬼,户部左侍郎还特意借来几个经年老掌柜掌眼。
少府家令,历来都是刘氏宗亲担任。
这一任少府家令,是唐王一脉,刘焗。
在先帝那会,唐王一脉被除爵关押。元康帝继承皇位后,赦免了几个宗亲,其中就有唐王一脉。
免了罪,但爵位并没有恢复。
刘焗实职是少府家令,唐王一脉宗主。爵位嘛就是最低等的奉国将军,屁用都没有,还不如宗主身份管用,更比不上少府家令这个实缺。
户部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少府家令刘焗很是看不顺眼。
他板着脸说道:“能入少府银库的银钱,都是官银足色。你们户部休要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银子,也分成色。端看银子里面杂质多寡。
刘焗话也没说错,少府的银子,都是足色,是天下间成色最好的银子,杂质极少。
不像地方官府送上来的银子,杂色颇多,还得重新炼化,损失至少两三成。
也就是说,地方上一百两银子,按照少府的标准重新炼化,最后只能得银子七十两,有的地方甚至只有六十两。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地方炼银工艺限制,工艺的差距,工匠技术的差距,造成了银子成色不一。
户部肯定不会要杂色银,几十万两银子,随便做点手脚你也看不出来。
户部左侍郎防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