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连齐齐离去,其他人见状也都陆续起身退席。
许昭仪今日抱怨的那些话,也没说错。饭菜冷冰冰,酒水过得去,总而言之大家都吃得不尽兴。
只待各自回宫,让小厨房准备些热菜热饭,填一填肚子。
等到薛贵妃母子整理好心情,打算回到宴席的时候,才得知宴席竟然已经散场了。
“陛下和许昭仪最先离开,紧接着定王殿下同新平公主离开。之后,大家陆续离去。这会,大殿内只剩下残羹剩饭,宫人们都在等候娘娘吩咐,就要收拾。”
薛贵妃压着火气,“既然人都散场了,都收拾了吧。本宫白忙活一阵,一个个都不领情。”
“今儿是大年夜,母妃不必置气。儿子陪母妃守岁!”,!
许昭仪瞥了眼薛贵妃,不再逞口舌之利,转而专心致志伺候元康帝,说着逗趣的话,将元康帝逗得哈哈大笑。
两个人亲密得旁若无人,其他人都成了透明。
这下子,薛贵妃就显得有些凄凉。
往年,这份宠爱都是她的。
而今,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嫔妃皇子皇女们,左看看右看看,又赶紧低下头,心里琢磨起来。
有人兴奋,有人激动,有人紧张,有人黄焕然
后宫才变了天没多久,难道又要变天?
变得这么快,怕适应不良啊!
如此看来,还是张皇后厉害些,至少能稳稳压着薛贵妃十几二十年,期间不曾让其他新人冒头。
而今,薛贵妃连一个新进宫的许昭仪都快压不住了,貌似功力不如张皇后深厚啊!
皇二子刘玉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杨贤妃不动声色地警告他,叫他莫要生事。
这个场合,不是他们母子该出头表现的地方。
定王刘珩心头很平和,纯粹看戏。
新平公主难免多想一些。
她在想,如果母后遇到许昭仪挑衅会如何做?恐怕,直接一个耳刮子就打了过去吧。
张皇后对付后宫嫔妃的手段向来粗暴简单,却格外好用。至少过去十几二十年,这一招百试百灵,元康帝都无话可说。
皇后娘娘教训嫔妃,就好比原配正妻教训侍妾,打就打了,莫非还要请示你皇帝吗?
你一个皇帝,不关心朝堂大事,尽盯着后宫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觉着丢份吗?
如果元康帝敢插手过问,张皇后百分百怼回去,怼得元康帝拂袖而起才会罢休。
薛贵妃习惯了绵里藏针,十多年来竖起了温柔贤惠的人设。她也想打许昭仪,可她不能冒着毁人设的风险这么干,只能打嘴皮子仗。
许昭仪也是个伶牙俐齿的,没落下风,就是不太体面,过分嚣张了些。
这顿家宴,薛贵妃吃得食不知味,只顾着大口大口喝酒,喝醉了才好。
越看越是心烦。
想象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过去,元康帝的温柔都是她的。而今,却被人取而代之,心情可想而知。
皇长子刘璞在心头怒骂,“许氏贱人。”
“大哥刚说什么?”刘珩最佳挂着笑,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反观刘璞,表情狰狞,不像是过年,倒像是过生死关。
他冷哼一声,“三弟吃你的吧。”
刘珩端起酒杯,“父皇宠爱谁,大哥莫非想要干涉?当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璞扭头,不理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