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的语调低低淡淡,却如同平地一声雷,将愣神茫然中的秋随彻底震醒。
她的确是来上门取人的,但是谁说取的是他了,她明明是上门来要简妍那份录像的!!!
秋随一激灵,回过神来,只是眼神依然不知道往看,四处飘忽,无处安放。
她强迫自己稍稍抬起下巴,尽可能直视沈烬的眼睛,只是余光依然会不自觉地瞥向他半敞开的浴袍。
秋随深吸了口气,佯装平静地开口:“你下次开门前,能不能从猫眼里看看敲门的人是谁?”
沈烬挑了下眉,声调有些吊儿郎当:“怎么担心来人对我心怀不轨吗?”
秋随:“”
她合理怀疑沈烬是在暗戳戳的隐喻她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人。
秋随吐了口气,好心提醒沈烬:“俄罗斯的酒店也会时不时有醉汉出没,虽然这家酒店安保不错,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沈烬直勾勾地看着她,忽地扯了下唇:“那不正好。”
秋随:?
沈烬:“正好让你看看,如果我和人高马大的俄罗斯醉汉起了冲突,谁会赢。”
秋随:“”
残留的理智提醒秋随,还有正事没办。
但是在这种场景下,秋随觉得,比索要简妍的那份录像更重要的,是提醒沈烬好好穿衣服。
她咬了下唇,视线不自觉往下扫了眼,硬着头皮开口:“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浴袍领子,稍微拉上一点点,遮住锁骨就行。”
沈烬挑眉,语气又欠又拽:“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秋随:?
沈烬:“我是有穿衣自由的。”
秋随:“”
沈烬:“如果我被心怀不轨的人侵犯,你不应该怪我穿的少,应该怪心怀不轨的人控制不住自己。”
秋随:“”
沈烬:“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我觉得不太对呢。”
秋随:“”
秋随被这话噎地无法反驳。
她沉默了两秒,语气诚恳:“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不过”
秋随顿了下,慢吞吞补充:“你明天可能会感冒。”
沈烬不太正经地挑了下眉:“你还挺关心我的身体。”
秋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着这话,总觉得沈烬着重强调了‘关心’这两字。
沈烬拖着尾音,懒洋洋道:“我身体挺好的,不劳费心。”
秋随:
行吧。
就让沈烬这么松松垮垮地披着浴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