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过猫吗?野猫。
几乎所有的野猫,都是不懂得人的好意的。
如果你有幸捕捉到了一只野猫。哪怕你带着食物,用最温柔的态度对待它,它仍旧会激动地哈气,嘶鸣,炸起全身的毛发,甚至对你伸出爪子和牙齿,威胁着要你离开。
不,要,靠,近,我。
如果身处严寒,便不相信会有温暖。
如果深陷荆棘,就一定会为自己披上铠甲。
所有的爱抚都是阴谋,所有的善待都另有图谋。
……
那只咬伤了你的野猫。
你还愿意善待它吗?
“嗯……怎么说呢。”由于过于不明所以,白芨终于决定放弃眼前的一团乱麻,选择从头开始梳理。
“你是想问我对你有什么图谋对吧?”白芨道,“可现在的问题在于,我确实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所以,不如让我们从头开始捋一捋。首先,你先告诉我,你是依据什么觉得我对你另有图谋的?”
刺心钩看着她,并不回应。
“别又不说话呀……不知道的真以为你话很少呢。明明想说的时候一个字不带少的,刚刚威胁人的时候不也一堆话。”白芨见缝插针地抱怨,“总之,你得先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而觉得我对你另有图谋的。否则,我不明就里,哪里能回答你。”
说话的时候,白芨一直仰着头,看着刺心钩,整个人坦坦荡荡。
刺心钩看着白芨的眼睛,像是试图从她的眼睛望入她的心底。
她的眼睛澄澈而干净,茫然而认真。
刺心钩抿着嘴。
觉得她另有图谋,是因为……
心中的理由一旦说出口就太过可笑。
为什么不怕我。
为什么接近我。
为什么照顾我。
为什么与我说话。
为什么对我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刺心钩看着白芨。
可是,她的眼睛……
干净得犹如一汪泉水,没有混入半点尘埃。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刺心钩忽然慢慢,慢慢地松开手,离开了白芨的肩膀。
他站直了身子,另一手仍捏着手中的尖钩,捏得指尖发白。
周身的气场却渐渐降了下来。
半晌,尖钩回到了布袋。
而对面,白芨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道:“我去吃饭。”说着,转身就离开了。
???
“等等等等!”白芨跟在他的身后,“你说呀……怎么忽然跑掉了?”
白芨就这么跟着刺心钩下了楼。
此时正值晌午,正是客栈饭馆生意最热闹的时候。然而,客栈的大堂里却竟然半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