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此时,喻红叶也被外头的声音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大半夜还炒起菜来了,饿了?”喻红叶打着哈欠,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接着,他就盯着刺心钩的脸,愣了片刻。
困意一瞬间从他的脸上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厌恶与不悦。
“你是怎么过来的?”他皱着眉头,打心底里不想让此人靠近白芨。
他来做什么?白芨不是已经离开他了吗?
他是要跟过来,再一次害死姐姐吗?
一时间,喻红叶的厌恶充满了心脏。他想都没想,于刹那间发难,瞬间欺身而上,试图将刺心钩推出房门。
……
他甚至没有碰到刺心钩的衣角。
下一刻,他就狠狠地撞到了墙上,脖颈精准地对着墙上凸起的窗台。坚硬的石质凸起以极其强横的力道撞到他的颈侧,让他等同于受了一记极富劲力的手刀,竟当场就失去了意识。
武功强如喻红叶,在看着苗谷众人时犹如看着待宰的羔羊。可在刺心钩的面前,他竟就如孩童一般软弱无力。
白芨以余光看了一眼自墙边缓缓滑落在地的喻红叶,不知不觉地凌起了神色,仿佛下一个就是她……不,显然会更加糟糕。
然而,在再次与刺心钩对视时,她却又提起了笑意。
她笑道:“嗐,干嘛这么凶嘛。”
在那份笑容绽放的同时,无数飞虫已于骤然间倾巢而出,犹如离弦的箭矢,瞬间向刺心钩掠去。
镇心蛊。
屋内没有点灯,很是昏暗。而白芨的蛊虫是黑色的,不仅快,更令人难以看清。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鼎鼎大名如刺心钩,想必也是绝对不可能避过的。
……!
白芨怎么都没有想到,刺心钩只是侧了下身子,简单地挪动几下步子,竟就轻松地避开了虫群。白芨本人甚至都看不清那虫群,只是见刺心钩根本没有丝毫异样,才知道他必然是躲开了。
然而虫群并不懂得放弃,不断地更换方向,机械地追逐着刺心钩。刺心钩却看也没有多看虫群一眼,闪避得游刃有余。
他的预判精准无比,他的身体比箭矢更快。
迅捷如镇心蛊虫,也根本就碰触不到他的哪怕一根头发。
只是,这间房子的厨房毕竟也就只有几个转身大的地方罢了。就在刺心钩躲避飞虫的时候,白芨已经抓住了机会,从背后悄然靠近了他。而刺心钩仿若未觉。
紧接着,刺心钩便觉得露出的脖颈后侧一痛。
这是刺心钩熟悉的痛感。在第一次见到白芨时,她向他伸出手,传来的也是这样的痛感。
他知道,生死蛊,再次被种在了他的身上。
站在刺心钩的身后,白芨看不到,在脖颈疼痛的那一刹那,刺心钩的神情竟骤然放松了下来。
随后,他这才抽出了钩子,迎着虫群做了几个挥闪。尖锐的弯钩刀刃反射寒光,满屋的飞虫竟倏忽间全部飘飘忽忽地落在了地上。飞虫的尸体纷纷扬扬,就连落地的位置都分毫不差,犹如在极小的一块地面上落下了一小堆黑色的雪花。
白芨愣了一下,瞬间退后了数步。
他有这样的身手……为什么,她刚才能够那般顺利地给他种下生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