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的脸越来越冷。
“——白姑娘?”陆清衡唤道。
“啊?”白芨回神,“什么?”
“可是要回去了?”陆清衡问道,“姑娘家,还是早些回家得好。”
“啊,等等。”白芨捅了捅刺心钩,“快让陆公子闻闻,那是什么药味。”
“嗯。”刺心钩应了一声,掏出了撕下的那块布料,递给了陆清衡,“我们在施蛊者那里闻到了药味。”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闻闻总归不亏。”白芨接茬,“我总觉得味道有点特别。”
陆清衡嗅了嗅,微微皱眉。
“乌头……贝母?甘草……芫花……”陆清衡有些疑惑,“确实是药,但是药性几乎都是相冲的,可不能胡乱给人吃。”
“这样……那有什么特别的药材吗?”有可能辨认出对方的身份的。
陆清衡摇了摇头:“除了药性相冲,倒也没什么很特别的。抱歉,没能帮上姑娘的忙。”
“怎么会。”白芨摆摆手,“我们也没查出什么,只是随便试试。——那就一起回去吧,我见你也没有病人了。”
“好。稍等片刻。”陆清衡说着,与桌上摸索了下,铺平了一张纸,提起笔,问道:“姑娘的住处是?”
“就在衙门往东走半条街,院里有一棵大杏树。”
“好。”陆清衡应道,落笔将白芨的描述记了下来。
“是要贴在门上吗?”白芨机敏。
“是。”陆清衡不由一笑,正想拿去贴,桌上的纸就已经被白芨抢了去,“我来。”说完,她就跑开了。
陆清衡笑意不减。听得身边似乎还有人,他不由放低了声音,极低声道:“她像一个人。”
“我知道。”刺心钩用更低的声音回应,“但她就是她。”
“当然。”
……
白芨才刚到门口,院门就被先一步打了开来。
“这是去了哪里,耽搁了这么久?”喻红叶站在门后,“差点要去找你呢。”这回,他居然没有诋毁一直带着她的刺心钩。
“去见了知县,又去查了查放蛊的人。”白芨答道,“倒也没查到什么。”
“这位是?”此时,喻红叶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陆清衡,“眼盲?在客栈时的那个人?”
“你当时果然一直跟着我。”
……
喻红叶顿时热忱地对陆清衡问候,道:“在下喻红叶。”
他也就是为了转移话题随意寒暄一下,却没料到,对方愣了一下。
片刻后,对方不由一笑,道:“红叶也在这里。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人与我说呢?”
“……可能是因为,刺心钩不知道‘寒暄’是什么,而我觉得不太好掺和你们的事吧……”白芨反思。
她其实猜到陆清衡也是认识喻红叶的,毕竟都是“阿姐”的弟弟。但这毕竟是他们的事,她作为并未经历过那些往事的旁人,就也没替人特意提起。
“你们在说什么?”喻红叶疑惑,“什么‘这么大的事’?”
“红叶,我是清衡。”陆清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