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却迅速瞧了一眼我们,松了口气:“我们是没出事儿,但我一把冯璧书送回去,小常就回去通知了我们,说是老七寻了你,所以我先过来,一会儿梁挽也要过来。”
小常这不安分的大嘴巴又说了啥?瞧阿渡这担忧过度的脸色,他不会说的是老七要一挑二把我们两个残血给毙了吧?
我还没说话呢,阿渡直接坐过来,拍了拍我和仇炼争的肩,然后毫不客气地,像在自家后花园似的,拿起一道甜的软的糕往自己嘴里塞,塞得满嘴都是粉糕碎粒,一开口便是:“你这家伙……怎么今天才来?”
这话是在问老七。
老七被这人骤然发问,倒像是个被苦主索上门的人,只顾苦笑道:“我其实早就来了,只是出了一些事,不能直接出来与你见面……”
他一把话说完,我便和阿渡把来龙去脉简单地过了一遍,阿渡这才转酸为甜,笑得无所顾忌道:“我还以为你就顾着和某人快活,不记得老朋友了,没想到是一早就来了?”
老七笑道:“现在你知道我没忘了你了,是不是该好好打个招呼?”
话一说到高兴处,二人都像是格外喜悦,阿渡这时冲上去,我本来以为他要给老七一个抱抱贴贴。
没想到他直接抽出了一把剑!
剑光轻灵如白蛇一抖擞,似海龙一抬首,瞬间对上了老七袖间一道光!
老七的武器藏在袖间?
我想看清但是看不清,于是人也不离座,仇炼争却急忙拉我到一边,他高大身躯是护在我身前时,我拨开他的肩膀抬头去看,那方才还和平和谐的窗户旁,此刻已是一阵光影交错、锐铁相碰的杀场!
金撞铁、铁碰臂、锐器与肉铁对鸣、如鹤鸟齐发!
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一见面就打?
可几秒过后,二人又迅速收剑、止手。
像弓箭手止住手中的箭镞一般精准和敏锐。
阿渡抬唇一笑:“一年半不见了,身手还是不错啊。”
老七也笑道:“你也真是,毒才刚解就和我打,就不怕吃亏么?”
阿渡哈哈一笑,忽的冲上去。
这次是好好收了剑,正正经经地和老七抱作了一团。
从惊心动魄的剑拔弩张,到温柔合意的贴贴抱抱,这个人只用了几秒就完成了这巨大的转折与变化,神展开都不够形容他了,得魔展开才行。
这二人看得是我整个人被千千万万个问号所包围,一时间我瞅仇炼争,仇炼争瞅我,瞅到后面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他忽然一伸手,我还以为他要打我呢,结果他大拇指一抵向我的下巴,捻住,然后用小指把我脸蛋上那股甜食的残末给轻轻刮了下来,见我没的反应,他干脆越发大胆,把整张脸都用手指剐蹭、清理了一遍。
清得干干净净了,他才满意了,收手了,眉头皱得不那么高耸了。
这看得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下次他再伸手,我是该去掰他手指呢,还是抬起脸蛋让他清理呢?
我们这微妙奇怪的互动,自然逃不过阿渡的眼,他轻轻一笑,只邀请我们重新入座,四个人四张椅,他坐在了我和老七中间,像充当一个人形屏障似的,表情忽显出严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咱们打打杀杀都已经习惯了,但这是我好不容易新交的朋友,你不能和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