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大怒,扫视了一番军卒。
“陛下恕罪!”
那些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悍卒纷纷丢掉手中刀刃,跪倒在地。
“谁来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看他们刚才那个架势,完全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还好朱由榔发现的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都说乱世出骄兵悍将,朱由榔可不希望他麾下的士兵都是一群这种货色。
“陛陛下,是他们先动口骂人的。”
一名明军士兵一边磕头一边向朱由榔解释道。
“我就小声说了句,何况你敢否认吗?”
这下是一名驿卒发声了,他显然满是委屈,近乎带着哭腔反驳道。
“你敢在陛下面前再说一遍吗?”
“怎么不敢,你们这群西贼不配再进入四川一步!”
那名驿卒也是来了火气,梗着脖子回应道。
一时间气氛近乎凝固,朱由榔也听得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当然知道川民和原大西军之间的仇恨,却不曾想这名驿卒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沉默了片刻,朱由榔清了清嗓子道:“现如今没有西军、闯军,有的只是我大明官军。大伙儿都是为了大明而战,为的都是大明的利益。以后再敢有言此者,按照蛊惑人心论处。”
稍顿了顿,朱由榔接道:“这次朕念你们是初犯就算了,都散了吧。”
这种情况要想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朱由榔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平衡。
那些原西营的明军士兵虽然还有些不爽,但见天子公开支持他们,也不好再发作,纷纷起身退下。
很快李定国得了消息赶到御前,跪倒在地请罪道:“臣死罪。”
朱由榔连忙将他扶起。
“晋王何罪之有?”
“臣约束麾下不严,惊扰了圣驾,当是死罪。”
从严格意义上说,李定国讲的也没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那些士兵在御前动刀都是大不敬。
往大了说都可以定性为哗变谋反了。
朱由榔虽然没有小题大做,但并不意味着李定国可以不当回事。
如果他不及时表态,即便皇帝不说什么,文官们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
“晋王言重了,这件事双方都有过错,朕已经了解了。”
见天子如此维护于他,李定国满面羞愧道:“臣已经命人将闹事军卒重责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对此朱由榔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没有问责,不代表李定国不会问责。
二人代表的分别是国法和军规,在李定国看来这个苗头是绝对不能有的。,!
“嗯,朕也相信。”
朱由榔刚想和王皇后唠唠家常,便听到屋外一阵吵闹声,不由得皱眉。
“朕出去看看。”
朱由榔起身推门而出,只见十几名兵卒拔刀将禄马驿的驿卒逼到墙角,嘴里咒骂个不停。
“这是在做什么?”
朱由榔大怒,扫视了一番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