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其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斗米三两二钱?抢钱呢吧?万历年间的时候白银一两就能买大米两石。便是崇祯年间闹饥荒时,米价最多也就涨到了二两二钱。这一斗米三两二钱真是闻所未闻!现在又不是大灾年,凭啥一斗米这么贵?”
赵良民嘿嘿笑道:“老哥哥,你也知道你说的是万历年、崇祯年的时候啊。现在可是顺治年,是大清!你还提前朝作甚?今年确实不是灾年,可没有天灾有人祸啊。明贼又来重庆府打秋风了知道不?巡抚大人已经下令全城戒严,城中粮食基本都被官府买走充作军粮了。我这里还能剩下些,也是和官府的关系硬。别说一斗米三两二钱了,你出了这个门便是出一斗米五两银子也买不到一粒米!”
稍顿了顿,赵良民的语气和缓了一些。
“老哥哥,我劝你还是买下些米备用。天知道明贼要在重庆府待多久,别到时候没米下锅了再去找,那就晚了!”
杨正其却是被气得不轻,他连连摇头道:“这米我便是买得起也不会买,罢了罢了”
说完便扭头往外走。
赵良民摘下瓜皮小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和一串极细的金钱鼠尾,呸道:“穷秀才,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倒要看看你饿的前心贴后背的时候还这么硬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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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好人家。别的什么都不期望。
乱世人命贱如草芥,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杨正其把女儿放在床上,从床底下摸出一些仅剩的碎银子,一咬牙拔步朝外走去。
如今的重庆城中一副萧瑟的景象,杨正其走了近百步也没看到一个人。
他心里有些忐忑,但一想到女儿那可怜的样子,信念又坚定了几分。
无论如何今日必须要买到米!
他时常买粮食的店铺叫陈记粮铺,离他家就隔着一个坊区。
很快杨正其就来到了陈记粮铺前。
见陈记粮铺没有关门,杨正其长出了一口气。
沿途行来,他见不少沿街的铺面都关了,担心陈记粮铺也是这种情况。
现在总算是没有白来。
他刚一进门,老伙计赵良民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老哥哥你咋来了啊,官府下令全城戒严,我们正准备关门呢。”
杨正其吃了一惊道:“什么,官府要戒严?什么时候的事?”
赵良民翻了翻白眼道:“老哥哥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这告示都贴了一天了,各个城门,坊门口都有!”
杨正其被他说的老脸一红。
他是个读书人不假,可三十多岁了还是个老秀才。虽然说出去有个秀才相公的身份挺好听,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卵用。
这身份在乱世既换不了粮食吃,也换不了银子花,反而会惹人讥诮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是想来买一斗米,你看这些钱够不?”
杨正其摸出些碎银子,小心翼翼的送到赵良民的面前。
赵良民只瞥了一眼就冷笑道:“我的老哥哥,你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吧。现在的米价你又不知道,一斗米三两二钱,你的这些钱啊不够买一斗的!”
杨正其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斗米三两二钱?抢钱呢吧?万历年间的时候白银一两就能买大米两石。便是崇祯年间闹饥荒时,米价最多也就涨到了二两二钱。这一斗米三两二钱真是闻所未闻!现在又不是大灾年,凭啥一斗米这么贵?”
赵良民嘿嘿笑道:“老哥哥,你也知道你说的是万历年、崇祯年的时候啊。现在可是顺治年,是大清!你还提前朝作甚?今年确实不是灾年,可没有天灾有人祸啊。明贼又来重庆府打秋风了知道不?巡抚大人已经下令全城戒严,城中粮食基本都被官府买走充作军粮了。我这里还能剩下些,也是和官府的关系硬。别说一斗米三两二钱了,你出了这个门便是出一斗米五两银子也买不到一粒米!”
稍顿了顿,赵良民的语气和缓了一些。
“老哥哥,我劝你还是买下些米备用。天知道明贼要在重庆府待多久,别到时候没米下锅了再去找,那就晚了!”
杨正其却是被气得不轻,他连连摇头道:“这米我便是买得起也不会买,罢了罢了”
说完便扭头往外走。
赵良民摘下瓜皮小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和一串极细的金钱鼠尾,呸道:“穷秀才,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倒要看看你饿的前心贴后背的时候还这么硬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