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盔中解放的马其顿公爵像是凭空燃烧的一把烈火,整个骑兵队、那些英武逼人的骑士们都成为了他的陪衬、让这把火变得更为耀眼的助燃物。
这是很符合他性格的张扬长相,这样的张扬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会叫人觉得太过桀骜,甚至邪气,但放在马其顿公爵身上,没有人敢对他提出任何质疑。
那是一种天生的傲慢,只存在于最优秀最高贵最有权势的人身上,这对他们而言甚至不是一种贬义,而是最好的褒奖。
他们自信于自己的权势,自信于自己的实力,自信于自己本身,所以这自信最后成为了旁人高不可攀的傲慢。
普莱尔维努斯大公也是如此。
这个仆从此前从未见过这位传闻中和普莱尔维努斯大公争锋相对的马其顿公爵,这位帝国最年轻也最有威望的将军,哪怕是整个大公府的人都认为对方是维努斯大公的一生之敌。
但现在,此时此刻,他似乎有点理解了,为什么看不顺眼维努斯大公的贵族那么多,却只有眼前这位大人的名字总是和维努斯大公一起被提起。
而现在,这位伟大的人物竟然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颜——哪怕那并不是什么和蔼的笑,但依然让这个仆从心惊胆战,仿佛受到了自己不该有的过多关注。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竟然还这么好声好气地问了——这里的好声好气,是指和一开始他堵在大公府门口对着里面的人骂的那两句对比。
仆从战战兢兢地回答,马其顿公爵听得很认真,甚至还重复了一遍,在确定无误之后,他拍上了仆从的肩膀——力道不重,拍了两下,像是那种很赏识的轻拍。
马其顿公爵念出了仆从的名字,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刚才他为维努斯大公发声的模样很值得欣赏,还特地凑近了要夸赞他几句。
“作为维努斯的狗,你做得很尽职。那家伙也是一如既往地会养狗。”
马其顿公爵的声音里没有笑意,没有褒奖,没有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但是连看门犬都不够资格的家伙还是滚开吧——在我喊维努斯‘普莱尔’的时候,你还不存在于这里呢。”
或者干脆,就让你再也无法存在在这里好了。
马其顿公爵明明没有说这句话,这句话却像是出现在了仆从的脑海里,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上。
当马其顿公爵的手从他的肩膀上离开的时候,仆从还僵在原地。
这一次,没有喊话也不再等待,马其顿公爵把头盔交给了旁边的骑兵,自己佩着剑,就这么径直地擦过仿佛被下了石化咒语的仆从身边,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地踏入了大公府的大门。
等到马其顿公爵自自己身边彻底离开后,仆从才发现他的脚抖得多么厉害,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想着维努斯大公的人不能在敌人面前跪下,他肯定已经无法站立在这里了。
但他的确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遭,站在这边的只是一具被信念钉在原地的躯壳。他看向那个始终跪在原地的近卫兵,仿佛在那厚实的银色盔甲后,也看到了一具同样的躯壳。
马其顿公爵走得很快,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他浮躁,他的每一步都是看着轻松自在,却处处透出只有多年的锻炼,深厚的实力,才能有的沉稳与气势。尽管没有人引路,但他却像是清楚这座宅邸的每一处一样,没有犹豫地往维努斯大公所在的中心处杀去。
也许马其顿公爵走得太快了,以致于他直接碰到了还没来得及撤退的齐勒。
看到那双十分明显的红眼睛的时候,马其顿公爵眉毛一挑,更别提这个红眼睛还穿着一身更加显眼的血衣。
“维努斯什么时候养了这种东西。”
齐勒:……只是一个路过的平平无奇半精灵刺客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勒:平平无奇的摄像机罢了,期待你的故事。
虽然内容提要那么写,但我好中意马其顿公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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