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容钰对上青年含笑的双眸,轻轻应了一声,片刻她便转身要离开青年的梦境。
却不想,下一瞬,手腕却被人拽住了。
是酆无咎。
他抓住了容钰的手。
“将军,您还会再来吗?”青年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期待,“您可以偶尔来看我一次吗?不用太多,只要偶尔便可。”
容钰微顿,片刻,她张嘴正要回答,梦境中却是白光一闪。
眨眼间,她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
帐外天光明亮。
外面响起了将士们训练的声音。
容钰转头,果然便看见床上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
他醒了,梦境自然也便结束了。
只是为何偏偏是方才?
正这时,帅帐的门帘被拉开,东方立大步走了进来,朝青年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殿下,新一批的粮草到了。”
而此时,方才梦境中还尚有一丝柔软的青年却已经重新恢复了武装,成了靖军中那位成熟稳重的铁血主上。
酆无咎快速地穿好了衣裳,闻言便嗯了一声,随即与东方立大步出了帅帐。
“殿下,您昨晚睡得很好?”帐外,东方立粗狂的嗓音传了进来,“属下观您今日精神分外不错。”
下一刻,容钰便听到了青年熟悉的声音。
话里似乎带了一丝极浅的笑意,他回道:“昨夜,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容钰恍然。
不错,于酆无咎而言,那确实只是一个梦。
一个堪称美好的梦。
容家人确实过得还不错。
虽称不上荣华富贵,但却算得上安稳。
四年前,容钰被司马承追封为镇国公和皇后,按理,容家应该搬去京城。可容父不从,司马承虽心有不满,但到底顾忌着身份,没有用太过强硬的手段。
后来,边军起义,此地成了靖军的地盘。
而容威加入了靖军,甚至还在军营中当上了先锋将军。大周朝廷中,不少官员纷纷上奏,斥责容家人不思君恩,是为反贼。
而容钰身为容家女,自然也不堪为后。
请皇帝废除容钰的后位和爵位。
但司马承却只废了镇国公这一爵位,并没有废后。因此,容钰如今依然占着先后的位置。容钰已死,她身前便不在意这些虚名,如今,自也不会在乎。
镇国公也罢,皇后也罢,从不是她的追求。
只是司马承此举却着实恶心人。
他没有废去容钰的后位,竟是要把她的名字重新记在了魏家的族谱上。
他如今越发的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便是群臣反对,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无论是魏家还是容家,自然都不同意。调换孩子本就是个错误,既然当初已经换回了孩子,就不可能再一错再错,重蹈覆辙!
长乐郡主进了宫,可最终,却是沉着脸回到将军府的。
当日,龙清宫伺候的宫人都听到了帝王那充满了嘲讽的话。
“魏瑄已死,魏家连最后的血脉都没有了,表姑又何必在为此奔波?”他冷漠的看着下方面色难看的长乐郡主道,“魏家后继无人,能出一个皇后,那是魏家之幸。想来表姑百年之后与魏宪将军团聚,也能有所交代了。”
“魏瑄表妹生性柔弱温顺,表姑逼得太紧了。”帝王的声音里却是没有半点惋惜,只有冷意,“亲生女儿宁愿死也不愿留下来,表姑实在是让朕刮目相看。”
此事被长乐郡主强势的压了下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