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继国缘一的脸色从平静变为了惊愕,但他又不想相信这个模糊的答案。
“直子……”
他叫着无惨的假名试图得到不同的回答,却又在看到无惨紧抿的唇和冷淡的神色后,没有再问出剩下的话。
不是戏言也不是玩笑,答案就是在听到那句话后的第一个想法。
不想让兄长变成鬼说的太晚了,继国严胜已经是鬼了。
继国缘一存在于人间的,另一个珍视之人被鬼舞辻无惨抢走了。
其中一人是失踪的母亲继国夫人,一人是同胞兄长继国严胜,还有一人则是他抚养的,才三岁的继国家下任继承人继国侑介。
如果当初他直接跟着直子走,而不是选择听从兄长的话回去,是不是现在兄长还在好好的当着继国家主,而不是变成鬼?
兄长做出这样的选择,究竟是被逼迫,还是自愿?
得知兄长变成鬼的青年像是一条被抛弃的大狗,那张和黑死牟一样的脸上看起来难过又震惊。
无惨有些烦躁的看着继国缘一,现在他庆幸当初带走的人是黑死牟了,因为继国缘一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委实不成熟,这还是在他担任代理家主一段时间后。
那副表情不是指责无惨,却更让无惨火大。
“站起来。”
无惨俯视着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顺着无惨的话站起身,“直子,为什么兄长……”
为什么兄长会不告而别,为什么会变成鬼,为什么会选择避开他?
直至接手继国家的今日,他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原因。
“不要问我,那是你们的问题。”
无惨直接了断的打断了他的话,没有替黑死牟回答的意思。
“如果这样兄长也不肯见我,我就回去了。”
继国缘一毫无斗志的样子仿佛给无惨在火上浇油,因为鬼杀队的教唆他可以从东山城跑到近畿,可以突破鬼的重重包围来到他的面前,却又因为一句话见不到黑死牟又要回去。
他把黑死牟当成什么,又把鬼之始祖的地盘当成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花街吗?
无惨红瞳晦暗不明的盯着转身要离开的继国缘一,一句话轻飘飘的吐出。
“你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完全屈从于我了吧。”
继国缘一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无惨,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屈从是什么意思?”
“屈意顺从。”
继国缘一那张本来有些丧气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薄怒,额头上火焰一样的斑纹映衬主人的心情,像是要燃烧起来,比之前要有精神的多。
看到继国缘一愤怒,无惨反而病态般的不再愤怒,嘴角甚至扬起了细微的弧度。就是如此,该感到愤怒的从来都不是无惨,而是继国严胜过去的亲人,继国缘一。
只要他怒了,那份对于继国严胜充沛的感情就好像得到了宣泄,就不再需要弥补。
“你对兄长做了什么?”
本欲离开的继国缘一不再叫他的名字,反而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在初时,他们也是在继国夫人的见证一下,一起庆贺过生辰的,为什么现在他从直子口中却听到了如此无法理喻的事情?
继国缘一理解屈从的意思,也不是想要听无惨再说一遍,只是无惨的强调却让他无法想象兄长,兄长在面前的恶鬼手中受到了怎样的折辱。
若是过去不懂事的缘一,或许不会明白这番话暗含的意思,但他偏偏已经做了继国家主,见识过家族和人性更黑暗的面。
对于武士来说,最无法接受的,也是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雌伏在同性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