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人之常情。
不止于皇帝,哪怕旁人,乃至燕承南自个儿,皆对此心知肚明。
各自站队已然明白,庄大人在私下里问过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庄温瑜在太子跟前当值,平日都待在一处,兴许清楚其中一些缘由。
“不清楚。”庄温瑜意简言骇。
他亦在反复揣度,一遍遍推算着,试图从一团乱麻里抽丝剥茧。
庄温瑜和庄大人说道,“不论真相如何,既然您已下定决心,只管去做就是了。旁的儿子不敢讲,唯独一点要言明,殿下他决计是被冤枉的。”
“但……”莫说皇帝不信,连庄大人自个儿心底都隐约犯嘀咕,眉头紧皱着,“誉王他何至于此?”
“想不开罢。”庄温瑜答得不痛不痒,拟着事不关己的腔调,仅在言辞里表露出些许悲悯。
两人就着此事谈论许久,从当今局势、甚于往后退路,都涉及到。终了,庄大人揉着眉心,略微和缓神情,去宽慰他,“无需多虑,太子之位不可轻易动摇,况且这般没个根据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哪怕皇帝对燕承南再为不满,但凡他不曾犯下大过错,皇帝便难以做什么。
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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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世家都肮脏不堪,何况宫闱里。就连皇帝自个儿,也并非正经得来的位置。
“……嗯。”庄温瑜被老父亲一通安慰,遂,不禁展笑,“我晓得了。”
他考虑着往年与今夕,推敲过,好半晌,他暗自想着:那个操棋者,究竟是谁?
局势并不艰难,在燕承启近乎自取灭亡的故去后,除却遭得皇帝疑心这点最为要紧,他暂时无有见到旁的坏处。又或是另有后手?
庄温瑜长长地叹息,“静观其变罢。”
东宫。
那回的怦然心动更像惊鸿照影,在孟秋回神之后,便逐渐被清醒地压下去了。
她不觉得这是个好意向,但大多时候,她都拿这种事毫无办法。因此,经得深思熟虑,她竟然是去听从主系统所说过的话——从心。
再然后,她蓦然回首,方才发觉诸多事情早已与最初偏离,可那条主线,却一如既往地沿着既定的步骤,好似从未改变。
燕承南行事愈发的妥帖,从容度过这遭陷害,更借此稳固地位,风头无两。大抵是明白皇帝的疑虑,他有一段时日并不出挑,以便皇帝安心。
可惜皇帝不领情。
君王大都薄幸,孟秋所知道的便是皇帝藉由他退步,就意欲顺势打压。但燕承南退不得,他乃是东宫太子,底下还有诸多部从。
孟秋眼看着他权势渐重,回宫的时辰也越晚,乃至彻夜不归。
他于朝政上步入正轨,威仪、气势都远胜以往,甚至往哪儿一待,四下必定鸦雀无声、恭默守静,
独有在孟秋旁边,他才难得地温和下来,好比凛冬时分深厚的冰雪到了年后,遇着和风拂来,只得融解作一池春水,溶溶曳曳的晃漾着。
她作为旁观者,一日日消磨。
直到某日里乍闻脑海中传来熟悉的一声,“叮——”
【您已获得「时空碎片1」】
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