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天替天行道,杀了他!”
正走着的帝袍男人忽然停下脚步,他双手负于背后,双眼已经看到了那一条山道,
看到了积成小堆的尸山,血色斑驳的石阶,
天阔路长的尽头是悬崖,
悬崖上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在看着海,
云海,
他看的很专注,很认真,
烈烈山风扑来,却似连他的衣襟都不敢贴近,
灼灼阳光落下,却似与他的躯体都还隔距离,
那就是一个从世界里剥离出去了的人,
再看,
那少年却还在这世界里,比任何人都与这世界贴近。
帝释天忽然之间神色更为狂妄,但却也浮现出尊敬之色,可同时他也皱起了眉,听着身后嘀嘀咕咕的声音,他冷哼一声。
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退下。”
随在他身后的武者们都愣了愣。
帝释天:“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武者们满脸问号。
帝释天如帝王般,一字一顿,缓缓道:“都滚远。”
他说出“都”字时,双目骤然放光,凡是与他视线接触的人,竟然都露出无比恐惧之色,捧腹,狂喷出鲜血,肝胆沮丧,往后疯狂而逃,今后他们不止武功不能寸进,甚至连对敌时的勇气也会全无。
他说出“滚”字时,更大范围的武者只觉的自己心跳骤然改变了频率,变得极快,武者们面色通红,露出痛苦之色,稍稍弱点的人只觉的经脉都要断了,又是一窝蜂散了。
他说出“远”字时,还未转身,显然武功还不弱的人都露出了惊惶之色,他们只觉得自己血液沸腾了,若是再不走,怕是血雾要从七窍喷射而出,必死无疑。
三字一出,那随着帝释天而来的武者们,统统散尽,统统受伤。
空旷的悬崖周边,除了死人,就只剩下他与那位皇子了。
帝释天这才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大石台。
然后,他如是解释一般,扬声道:“我来,原本是受人之托,想着早早完成这托就离开。
所以,这群人随在我身后,我也不闻不问,他们说什么,我都当没听到,因为很快就会结束。
但现在,我看到了你,我改变了主意。”
夏极侧头看向这男人,他能感受到那一身帝袍下藏着的可怕力量。
“为何改变?”
帝释天道:“羞辱!!!
他们羞辱你,便是羞辱我。
因为,我已正视你。
我已将你当做敌人。
我帝释天的敌人,
岂容这些鼠辈羞辱?”
夏极道:“你不替天行道,不捍卫正道,不铲除邪魔?”
帝释天道:“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