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吓得慌了神,竟没能理得清这其中的关键。
那是姑娘啊。
在这府里,可真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
一旦沾染上谋害姑娘的嫌疑,哪怕只是嫌疑,便已经足够她在府里待不下去了。
便是她当真侥幸蒙混了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她所求若只是想形同空气地活着,便也不会这般铤而走险了。
见她这半死不活的神态,崔氏强忍嫌弃,道:“说说吧,为何要加害姑娘?可有他人指使?”
她倒想听听,这会是哪一出后宅妇人蠢人蠢语,相较于她从旁人口中听到的那些,究竟能不能蠢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许明意吃了口茶。
她也想听听,自己从前是何时招惹了这位照面都没打过几回的阮姨娘。,!
她方才看到那婆子的一瞬间,脑子里便蹦出了这样一个关连来。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事实或是她想得太多,但这并不妨碍她此时眼神坚定,全程语气笃信——毕竟拿来诈一诈阮氏也是好的。
许明意心中明了,适时地道:“母亲,我听阿葵说,拿来医治失眠之症的药,多半是停不下来的。端看姨娘如今气色颇好,想来睡得不差。使人去查一查近来所服之药,应不是什么难事。”
阿葵茫然。
……她何时又同姑娘说过这些啊?
那边崔氏已点了头,当即便吩咐青樱带人去阮氏院中搜找证据。
阮氏脸色白极。
“夫人尚无证据,便这般疑心妾身,说来倒也古怪得紧!”她满眼泪水,显得又急又怒:“夫人使了身边人去妾身的住处搜找,自然是夫人说搜到什么,那便能够搜得到什么——到时妾身便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只怕也是洗不脱这罪名了!”
崔氏冷笑一声。
“这婆子今晚之举与所供,便是天大的证据。即便当真没有证据,府里姑娘出事,人人皆有嫌疑,真凶未明之下,便是我那世子院,也是搜得的!你若疑心我的人会动手脚,大可换了姑娘院子里的人前去——你这般言辞闪躲,又一改往日作出来的温顺,岂不像是不打自招了?”
“夫人这话——”
“够了。”
阮氏刚要再争辩,却被一直没有说话的许缙出声截断。
听得这道声音,跪在那里的阮氏身形微僵,转过头去看他。
“夫人手下的人不会污蔑冤枉你,镇国公府也不会错怪无辜之人。”许缙看着她,眼底俱是冷意:“若果真是你所为,断不可能是你三言两句便能摘得出去的。与其做毫无意义的狡辩,不若痛快认了,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若说阮氏起初看起来还算正常的话,后面在听到自己的失眠之症时的反应,在他眼里则已经开始渐渐露出破绽了。
“……”看着他毫无温度的神情,听着这番话,阮氏张了张口,却终究未能说出什么来。
四目相对,许缙紧紧皱着眉,她紧绷的身体却一寸寸地软了下去,头无力地低下,微微垂在身前,双手撑在身侧,眼角唇边突地露出讽刺的笑意来。
是啊,毫无意义。
方才她吓得慌了神,竟没能理得清这其中的关键。
那是姑娘啊。
在这府里,可真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
一旦沾染上谋害姑娘的嫌疑,哪怕只是嫌疑,便已经足够她在府里待不下去了。
便是她当真侥幸蒙混了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她所求若只是想形同空气地活着,便也不会这般铤而走险了。
见她这半死不活的神态,崔氏强忍嫌弃,道:“说说吧,为何要加害姑娘?可有他人指使?”
她倒想听听,这会是哪一出后宅妇人蠢人蠢语,相较于她从旁人口中听到的那些,究竟能不能蠢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许明意吃了口茶。
她也想听听,自己从前是何时招惹了这位照面都没打过几回的阮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