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素淡的少女朝他微微欠了欠身,便带着丫鬟离去了。
占云竹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昭昭同以往有些不同了,虽还是凡事不上心的模样,但总叫他觉得哪里变了。
莫非是经历了中毒之事的缘故吗?
……
很快到了入宫赴宴的日子。
这一日,许明意和崔氏一同坐在马车中,回忆着前世发生过的事情。
前世她因病不曾入宫参宴,却也清楚地记得这一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到连她这个彼时在病中昏昏沉沉的人都记忆深刻的一件事。,!
sp;看到她家二叔近来为了她的事情很是用心啊。
书房的门半掩着,阿葵上前叩了两声,便轻推开了来。
许明意走了进去,只见宽大的书案之上摆放着画纸笔墨等物,然书案后却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目光在书房中搜寻了片刻,却见许昀歪在书架旁的一张矮榻上睡得正熟。
“二叔……”
许明意无奈地走了过去,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
“您怎么这个时辰又睡着了?”
依照二叔往常起床的时辰,怕也是刚起身不久——这府中中了长眠草,患有嗜睡症的人恐怕另有其人吧?
“昭昭啊……”
许昀勉强睁了睁眼睛,看了她一眼,眼看又要睡去。
许明意忙又去晃他:“二叔,您答应我的画,还没有画完呢——”
平日里她自不来搅扰他,可二叔这般没谱儿,实在叫人心中没底得很。
“事情都是做不完的……今天做不完,明天再做就是了。”许昀翻了身,背对着她,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万一运气好,死了的话,就不用做了……”
“……”许明意听得心情复杂。
完了,她家二叔近日好像愈发堕落了。
看一眼书案上画了一半的画纸,许明意强忍住给自家二叔扎上两针让人清醒清醒的冲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罢了,作画这种事情,总也不能勉强。
她这份寿诞礼能不能送得出去,就看缘分吧。
许明意弯身捡起一旁的薄毯,半搭在许昀身上,遂带着阿葵出了书房。
主仆二人刚下了石阶,迎面就见带着小厮的占云竹走了过来。
“昭——”占云竹刚出声一字,又极快笑着改口:“许姑娘也在。”
许明意笑了笑。
这种似无意间透露出的亲密,最容易叫人相信,这真是一个一字一句一言一行都有着算计的人啊。
“占公子来得不巧,我二叔他在书房中睡下了。”
占云竹闻言往她身后的书房看了一眼,语气温和含笑道:“无妨,我并无要事,只是昨日带人出城打了些野味,便送些过来。
对了,也备了你的一份,只是原本不好直接送去你那里——这些时日你在养身子,恰也能补一补。”
许明意看向他身后小厮手中提着的野兔等物,轻声道:“占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然五日后便是我祖母的忌日,府里不便见荤腥之物,这些东西,占大哥还是带回去自己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