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来,汉军的远程打击首次停止,先是有汉军轻骑从数个方向发动冲锋,随后又有汉军的步军涌入石碣的营盘,他们并没有遭到有组织的抵抗,石碣赵军是忙着逃向各处可以过去北岸的桥梁。
到处都有人在跑,边跑还会从嘴巴里发出仿佛野兽一般的嘶吼,那是一种害怕到一种程度才会出现的声音,人就是不管不顾地跑动着和推挤着,哪怕前方就是汹涌波涛的河水,他们就是人挤着人像下饺子似得掉下去。
麻秋是在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就抢先撤到黄河北岸的营盘,他此时此刻是手足冰凉地看着前方的惨况,河岸边上的人推挤着落水,几处桥梁上也是一样的情况。
“南岸的部队完了?”贾坚是石碣赵国的殿中尉,也就是石虎的宫阙守门人,来到棘津战场是为了传达石虎的命令,没想到一来就是看到这样的情况:“你、你……快想办法啊!”
“哪有什么办法啊!”麻秋哭了,是真的哭:“部队完全乱了,汉军又趁势发动攻势,南岸要全丢了。”
完全被动挨打的石碣赵军在两三天前就有崩溃的迹象,要不麻秋也不会搞起换防驻守的法子,他所没有想到的是新调动上去的那批部队承受能力比之前那些要更差劲。
知道这一下事情大了的麻秋泪流满面,他现在的心情极度惶恐,还不知道石虎会怎么炮制自己,心是完全乱了。
贾坚看着精神崩溃的麻秋有些同情,说出不该由他说的话:“要不……赶紧放火烧掉浮桥,然后将其余三处烧不毁的桥梁堵死?”
“对对对,就这么干。”麻秋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前方部队全面崩溃,后方的部队也遭受影响难以组织有力反击,是最应该防止是汉军趁势杀到北岸……”
棘津这边的黄河南岸,约有七万左右的石碣赵军自行乱起来之后,什么建制什么组织完全乱套,人人想的就是怎么逃到黄河北岸,后方能够过河的地方挤满了想要逃命的人,前方的人却是要面对杀来的汉军屠宰。
冉闵和李坛事先是有设想过石碣赵军崩溃该干点什么,等待石碣赵军真的崩溃却发现远比想象中更乱。
“我们的推进速度……有点慢。”李坛了解前方战况,满满都是诡异地说:“少有抵抗的敌军,可是乱窜起来杀得太慢,喊让他们投降也没有成效。”
“可不是嘛,不说是人,哪怕是猪,数万那样乱窜……”冉闵本来还挺兴奋,发现实情之后也是感到郁闷,他说到一半却看到前方冒出了浓烈的黑烟:“敌军放火烧桥?”
在麻秋的命令下,羯人本族士兵用着密集箭矢可以杀出一片空地,不管不顾地将火油倾倒在河岸边上的浮桥上面,火把一丢立刻是燃烧起来。
浮桥本来就是用舟船来作为浮力,结构也全是木材,燃烧的速度不快,火势也没有那么大,宰人的羯人本族士兵一退,从南岸沿着浮桥溃退的石碣赵军又涌着上去,他们是一路跑一路下饺子似得落水,然后不管不顾冲进大火中,在浮桥被烧毁之前还真是有不少人哪怕是浑身被烧伤也冲到了岸边。
想要堵住另外三处桥梁的做业却是遭遇难题,浮桥的宽度窄小用弓箭不断覆盖可以清空一片空地,三处桥梁却是宽度有些大,再来是这三处桥梁走起来可不会晃来晃去,密集箭矢清空多少后面就是涌上来多少,被射死的人尸体堆积成山也会有活人爬着继续涌,哪怕是有工具想要堵也运不上去。
从天空俯视战场,南岸这边是一片彻彻底底的混乱,北岸那边的石碣赵军也是产生混乱,再看汹涌的河水里面全是扑腾的人影,更多的是向下游不断漂浮的尸体,可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p;汉国这台战争机器已经运转了三年,支撑着高速的开疆拓土,之前诺说只是在生产力上的大规模应用,近一年却是对兵源的抽调上面。
“新一批的部队很快就会到位?”冉闵看着战场,己方部队没完没了地发射各种远程利器,石碣赵军只能是承受打击:“有多少?十万?”
其实冉闵知道确切的数字,他只是赞叹汉国对人力资源的利用。
汉国现在杂七杂八的人加到一块,直接参与交战的部队数量已经有六十万,那还是三百万人的基数在利用。
要是将近期开疆拓土涵盖进去的那些人一起算进去,汉国的人口已经逼近千万,冉闵稍微想一想汉国对人力的利用,想到很有可能千万人口可以抽调出人手武装起两百万的部队,浑身的鸡皮疙瘩就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并且是喘上了粗气。
“啊?两百万!”李坛有些傻眼,他可不知道冉闵脑海里在想什么突然说这个。他却也是感到期待,不过得说明一下冉闵所不知道的状况:“中枢现在拿地方豪强没有太大的办法,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充分利用新的人口。”
“杀啊,逮住一批就是杀,不怕就杀到他们怕。”冉闵觉得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石碣就是依靠杀来统治,去趋势各族服从。”
李坛就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石碣赵军那一方,那些被石碣强迫到战场上的人正浑身战栗地躲在各种可以躲的地方后面,想道:【就这种利用方式,除了驱使上战场送死,还能干什么?】
阵阵的哗然声从石碣赵军的方向传出,远远看去众多的黑点向后方涌去,那是实在承受不住压力的石碣赵军崩溃后逃,哪怕是有羯人督战杀人也无法阻止。
冉闵本来还以为又是石碣赵军的一场例行崩溃,起初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态。后面他发现事情似乎不是那样,没有功夫在与李坛闲扯,是命令己方近战部队发动攻势。
一直被动挨打的石碣赵军能够承受九天,那是因为羯人的督战够狠,但是人的承受能力从来都有限,面临真正崩溃的群体可不止是够狠能够阻挡。
九天来,汉军的远程打击首次停止,先是有汉军轻骑从数个方向发动冲锋,随后又有汉军的步军涌入石碣的营盘,他们并没有遭到有组织的抵抗,石碣赵军是忙着逃向各处可以过去北岸的桥梁。
到处都有人在跑,边跑还会从嘴巴里发出仿佛野兽一般的嘶吼,那是一种害怕到一种程度才会出现的声音,人就是不管不顾地跑动着和推挤着,哪怕前方就是汹涌波涛的河水,他们就是人挤着人像下饺子似得掉下去。
麻秋是在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就抢先撤到黄河北岸的营盘,他此时此刻是手足冰凉地看着前方的惨况,河岸边上的人推挤着落水,几处桥梁上也是一样的情况。
“南岸的部队完了?”贾坚是石碣赵国的殿中尉,也就是石虎的宫阙守门人,来到棘津战场是为了传达石虎的命令,没想到一来就是看到这样的情况:“你、你……快想办法啊!”
“哪有什么办法啊!”麻秋哭了,是真的哭:“部队完全乱了,汉军又趁势发动攻势,南岸要全丢了。”
完全被动挨打的石碣赵军在两三天前就有崩溃的迹象,要不麻秋也不会搞起换防驻守的法子,他所没有想到的是新调动上去的那批部队承受能力比之前那些要更差劲。
知道这一下事情大了的麻秋泪流满面,他现在的心情极度惶恐,还不知道石虎会怎么炮制自己,心是完全乱了。
贾坚看着精神崩溃的麻秋有些同情,说出不该由他说的话:“要不……赶紧放火烧掉浮桥,然后将其余三处烧不毁的桥梁堵死?”
“对对对,就这么干。”麻秋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前方部队全面崩溃,后方的部队也遭受影响难以组织有力反击,是最应该防止是汉军趁势杀到北岸……”
棘津这边的黄河南岸,约有七万左右的石碣赵军自行乱起来之后,什么建制什么组织完全乱套,人人想的就是怎么逃到黄河北岸,后方能够过河的地方挤满了想要逃命的人,前方的人却是要面对杀来的汉军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