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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人玩弓箭的历史太长太长了,尤其是有自己的王牌弓骑兵,对弓的研究一直是处在同一时期的各国前列。
萨珊军队的标配弓分为角弓、硬弓、骑弓这大体的三个大类,其余就是非主流的衍伸类别。
被装备给萨珊步兵的弓一般是各种拉力不同的硬弓,以诸夏的计算习惯,大约是分为一石、两石、三石……一直到五石的张力。
和所有国家一样,萨珊装备士兵的一般就是一石的硬弓。这种张力的硬弓,要是搭配的箭矢不是太差劲,一般最远射程是能够达到一百二十米,准头怎么样就要因人而异了。
一样是射箭,萨珊的弓兵反击之后,城头的白沙瓦守军一旦被射中,除非是擦伤这种情况,要不然就是立即失去战斗力。
很快第一批萨珊士兵就冲到了城墙下面,扛着梯子的士兵合力将梯子给竖了上去。
被竖立起来的梯子,城上墙的守军在第一时间就有士兵拉着长叉子冲过去推,一个人推不动就赶紧喊人,合力将没有咬合装置的梯子推了出去。
梯子被竖立起的时候,萨珊士兵其实就是已经开始在攀爬,他们爬到一半梯子却是在往后倒。
很多萨珊士兵发觉梯子在往后倒是自行脱离跳了出去,一两米左右的高度并摔不死人。
一些没能脱离梯子的萨珊士兵,他们是连人带梯子砸了下去,可能还会砸中人,受到的伤害可要比摔一下重得多了。
战场永远不会缺少噪音,各种战争乐器的动静,不知道多少人的呐喊和嚎叫,人受伤时的呻吟,死之前的惨叫。各种各样的声音汇集在一起之后,脑子再清醒的人也会被吵得头晕脑胀。
在北面有将近两千萨珊士兵发起进攻之后,随着梯子的数量渐渐足够,其余的三面也开始了自己的攻势。
马斌站在城头看着呐喊冲锋的萨珊军队,可能时机有那么些不合适,却依然是会因为所看到的画面而忍不住心生优越感。
没有合适的阵型,没有分明的攻击梯次,更没有种类繁多的攻城器械,有的就是挤在一起“waaaaal”地向前冲。
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在汉帝国身上,甚至可以说除非是诸夏的王朝要覆灭时的初步起义阶段,要不在诸夏的战争史也很少见。
诸夏不但对于守城拿手,对于攻城也有着丰富的经验。
就是一开始会乱来的起义军首领,他们在打过几次之后也会摸索出攻城的方式,渐渐有了充足的诸夏攻城特色。
萨珊好歹是一个帝国来着?马斌不知道来攻击寄多罗的这一支萨珊军队是什么状况,只是讶异怎么表现出来的样子连诸夏的相当多起义军都不如。
依然是以箭矢作为开战的“发言”,马斌看到白沙瓦守军都是用竹弓,没忍住好奇问卢赫马鲁寄多:“你们没其它种类的弓?”
“自然是有的。”卢赫马鲁寄多再傻也能看出马斌那满满诧异的表情:“城墙的守军是例外。装备其它种类的弓会用在巷战。”
其实马斌还有另外一个意外,他看到的卢赫马鲁寄多很怕死,却是没有在萨珊军队发动进攻之后离开城头。
“我这不是在等使者嘛!”卢赫马鲁寄多苦笑道:“您不走,小王怎么敢走。”
“……”马斌一点都没有长久待在城头的想法,示意卢赫马鲁寄多可以离开,边走边问:“你刚才说巷战?”
“白沙瓦的城墙太矮,历来支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我们不是第一次被波斯人攻进城内了。”卢赫马鲁寄多不胖,甚至是有一些些消瘦,行动没什么不便的地方:“使者有进过城,看到了那些交错复杂的巷子,也看到了层层的土墙。”
马斌当然是有进过城,之前看到那些模样,是以为这一批小月氏人根本不懂次序,一座好好的王城却是建得乱七八糟。
某种程度来说,马斌其实是被固定思维给限制了。
诸夏的城池攻防战,历来就是随着城墙的失守而分出胜负,几乎就没有守军在一开始就准备打巷战的情况。
马斌现在也懂了王宫建得跟要塞似得是怎么回事,原来卢赫马鲁寄多压根就没奢望城墙能够挡住入侵者,是将王宫视为最后一道防线。
白沙瓦不存在什么连通两个城门的笔直大道,有的就是弯弯绕绕的小道,甚至道路走着走着还会被建筑物挡住,需要穿过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建筑物室内才能继续往前走。
之前不是在战争状态下,马斌看到的和现在是不同的两个状况。
先前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建筑物,它们在战争状态下变成了防御关卡或是堡垒。
一路走下来,马斌开始正视这一帮小月氏人,理解这一批从诸夏旧地逃亡过来的家伙真不是一无是处,甚至是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战争思路。
“整座城市已经变成了复杂的堡垒了啊!”马斌甚至看到了男女老幼都在为战争进行服务:“还是一座全民服务战争的堡垒!”
马斌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汉帝国的一座城市面临入侵,得出的答案是再众志成城也不会像白沙瓦的军民配合那么默契。
白沙瓦的军民就好像是不止一次面临过这样的情况,看着好像很混乱的样子,却是每一个人好像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