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泼皮来挣钱,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他们主要挣钱的还是……”女子抬头,眼神有些绝望,“是铁。”
盐铁专卖起源于桑弘羊的建言,短时间内给大汉干涸的财政注入了活力,以后就成为了历朝历代敛财的一个渠道。
收税多了百姓会有怨言,可盐铁专卖,价钱朝中说了算,这个比收税来钱还多。
这便是不是税的税。
而私下买卖铁,这个一倒手利润非常的可观,不过需要有官吏配合。
春夜木然的道:“奴在做了这些事之后,就知道没了善终,只求那孩子能幸免。”
她养有一个孩子,却不是自己亲生的。
沈安点头,春夜跪下,近乎于匍匐在地上,“多谢郡公仁慈。”
她必定会被发配,而孩子若是被牵累的话,会跟着去,死在半路上的可能性很大。
“罪不及孩子,汴梁有不少人家想要个孩子,定然会当做是手中珍宝宠爱,你安心就是了。”
春夜叩首,“如此奴知无不言。”
沈安回身对易青说道:“某本以为你是幕后指使钱悦那人,幸而不是,否则今日某只能得罪了。”
他冲着王安石拱手,微笑道:“沈某告辞。”
他转身而去。
开封府的官吏们确定刚才沈安真想动手杀人。
“这几年沈安虽然动辄断人的腿,可却知道分寸,不会置人于死地。他先前杀气腾腾的,可见钱悦真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易青站在那里有些失魂落魄的。
沈安刚才的话很是肆无忌惮,但易青确信他有这个能力。
他看了惨叫都忘记了的钱悦一眼,心中不禁感到了庆幸。
幸好老夫没有坚持挡在钱悦的前面啊!
否则按照沈安的性子,说不得棍子就会挥舞在老夫的身上。
他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可他今日好歹也阻拦了沈安,按照沈安的性子,说不得就会暗中记恨上了自己。
以德服人可不是白说的啊!
易青瞬间就作出了决断,冲着前方离去的沈安背影拱手道:“此事老夫不知情,却被这钱悦给误导了,若是郡公不弃,下衙后老夫请郡公饮酒赔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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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出了值房,刚想说话,就看到了拎着木棍狞笑的沈安,以及伏地惨叫的钱悦,还有在后面大声呵斥的易青。
这是什么意思?
他楞了一下。
易青看着他,一脸期冀。
这里是开封府府衙啊!
被沈安当众打断人的腿,威严何在?
易青希望王安石能出来做个主。
王安石皱眉道:“功劳可够了?”
沈安点头,“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