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淡淡的道:“老夫做过三司使,知道些。此等事不用去查,至少一半是上官的默许。”
“为何?”欧阳修怒道;“你包拯自称公正严明,为何无视这等事?那是修改文书,多领俸禄啊!”
“你懂什么?”包拯斜睨了他一眼,“大宋推崇的是进士授官,非进士不得高官,可下面多有人才,却因此而不得寸进。这些人在各处都是顶梁柱,顶梁柱却拿着极少的钱粮做事,谁愿意?天长日久难免就冷了心,明白吗?”
“竟然是这样?”欧阳修讶然道:“那刚才就该阻止程凌啊!”
韩琦淡淡的道:“捅一下也好,让那些人别以为自己是进士出身就懒懒散散的,打起精神来。”
这算是刺激,也是杀鸡儆猴。
“只是那程凌怕是在三司会被针对。”
“年轻人,磨一磨也好。”
……
程凌回到三司后就找了上官进言,上官一听是捅这个马蜂窝就被吓坏了,含糊以对。
最后程凌恼火之下,干脆就带着自己查出来的结果,到各处去核查。
于是这事儿就渐渐闹大了。
“让他回家歇着。”
各处给三司施加了压力,程凌的上官丁维找到了他。
“安静下来。”
丁维冷冰冰的看着他,“别给某找事。”
三司很忙,他已经够烦躁了。
程凌默然,拱手告退,随后去寻了判官,被呵斥了一番,还令他不得生事。
下衙后,他寻了家酒肆喝酒,直至烂醉如泥。
连续三天如此,政事堂的人得了消息后,不禁叹息。
这就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被磋磨一下就受不了了。
第四天,下衙后程凌依旧去饮酒,直至烂醉。
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肆。
轰隆!
雷声传来,一场春雨在蕴集之中。
“好雨知时节……哈哈哈哈!知时节,识时务啊!”
程凌嘶吼着。
春雨沥沥而下,一人打着雨伞走了过来。
“怕了?”
轰隆!
闪电在天边狰狞,照亮了来人。
程凌看着来人,突然嚎哭起来。、
噗通一声,他跪在来人身前,“山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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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的,罕有不护短的,曾公亮也是如此。
稍后有人来报,“诸位相公,外面吵起来了。”
韩琦皱眉道:“谁那么大胆?”
政事堂乃大宋中枢,要求安静,可现在外面却有三人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