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差距至少在半小时以上。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窒息的差距。
“就是那么快。”
吕诲抚须道:“苏轼在御史台以文章诗词出名,曾夜书八千,字字珠玑,这样的人……你输得不冤。”
“夜书八千,字字珠玑?”
吴兴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是神人?”
“对,在文章诗词上,他就是神。”
吴兴很绝望,吕诲说道:“官家此刻定然对你不满,如今只等着各方争执,才能定下对你的处罚。”
“此事某该如何做?还请吕知杂教我!”
吕诲微微一笑,“简单,要造势,要让汴梁人知道你是无心的,是被王雱激怒之后才出的手。王雱本性孤傲刻薄,这话一出,谁能不信?如此你就是无辜的,再上疏请求外放,就算是度过了此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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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吴兴此刻的请罪就变成了投机。
合着你把王雱打的昏迷不醒,还没想着来请罪啊?
也就是听到被苏轼弹劾了,听到朕愤怒了,这才姗姗来迟!
吴兴若是得知,定然会吐血三升。
他真的很快了啊!
可请罪奏疏一定要写的情真意切,如此才能打动官家。
以他的文采写一份情真意切的请罪奏疏需要些时间,而苏仙却是文思如尿崩,顷刻而成。
谋略上赵顼和吕诲大抵没什么差距,但在文采上苏轼却直接碾压了吴兴,差距之大,堪称是让人绝望。
……
“某真的没想到……只是一拳,某含怒而发,只想教训他一番,可谁曾想他摔倒在地……”
下衙了,吴兴和几个同僚一起出来,声音很大的说着自己的冤屈。
造势造势,声音不大你造什么势?
几个同僚低声劝慰着他,有人含笑道:“既然是无心,吴龙图的请罪奏疏一上,此事就烟消云散了,只是以后要避着王知府罢了。”
王安石可是开封府知府,也是最近几年任期最长的一位,可见其人深得官家的信任。
吴兴一脸无辜的道:“此事真是……无妄之灾啊!罢了,以后某见到王安石就退避三舍罢了。”
边上的人都点头赞许,可吴兴的心情却渐渐轻松了下来。
吕诲给他的招数是以退为进,今日请罪,明日再上奏疏求外放。
哪怕是无心之失,可臣却心中愧疚不安,这不就主动要求去外面任职吃苦,这算不算是高风亮节?
这一去还能完美避开王安石的报复,等再次归来时,王雱尸骨已寒,王安石颓然,大事定矣。
这个谋划极为精巧,吴兴决定晚些就去吕家,好生感谢一番吕诲。
“吴龙图!”
下衙的人流缓缓前行,一个小吏却逆行而来。
“何事?”吴兴微笑着,此刻他必须要展示自己的姿态,不能有半分不安。
小吏近前,焦急的道:“苏轼先前弹劾了您……”
操蛋的苏轼!
吴兴只觉得腰那里有些发酸,他的眼皮子眨动了一下,“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