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没本事啊!
吕诲心中鄙夷,说道:“此事某问过了,和文采有关。”
“文采?”
吴兴说道:“知杂,某的文采自问不差啊!”
能进馆阁任职的,文采是先决条件。
吕诲看着他,突然叹道:“可你那份请罪奏疏写了小半个时辰,知道苏轼写了多久吗?”
吴兴摇头。
吕诲苦笑道:“有人计算过苏轼进出皇城的时辰,加减些必要之事,他写那份弹劾你的奏疏,最多耗费了一炷香的功夫。”
“那么快?”
一个是小半个时辰,换算后世的时间就是大半个小时。
一个是一炷香的功夫,也就是五分钟。
双方的差距至少在半小时以上。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窒息的差距。
“就是那么快。”
吕诲抚须道:“苏轼在御史台以文章诗词出名,曾夜书八千,字字珠玑,这样的人……你输得不冤。”
“夜书八千,字字珠玑?”
吴兴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他是神人?”
“对,在文章诗词上,他就是神。”
吴兴很绝望,吕诲说道:“官家此刻定然对你不满,如今只等着各方争执,才能定下对你的处罚。”
“此事某该如何做?还请吕知杂教我!”
吕诲微微一笑,“简单,要造势,要让汴梁人知道你是无心的,是被王雱激怒之后才出的手。王雱本性孤傲刻薄,这话一出,谁能不信?如此你就是无辜的,再上疏请求外放,就算是度过了此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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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吴兴此刻的请罪就变成了投机。
合着你把王雱打的昏迷不醒,还没想着来请罪啊?
也就是听到被苏轼弹劾了,听到朕愤怒了,这才姗姗来迟!
吴兴若是得知,定然会吐血三升。
他真的很快了啊!
可请罪奏疏一定要写的情真意切,如此才能打动官家。
以他的文采写一份情真意切的请罪奏疏需要些时间,而苏仙却是文思如尿崩,顷刻而成。
谋略上赵顼和吕诲大抵没什么差距,但在文采上苏轼却直接碾压了吴兴,差距之大,堪称是让人绝望。
……
“某真的没想到……只是一拳,某含怒而发,只想教训他一番,可谁曾想他摔倒在地……”
下衙了,吴兴和几个同僚一起出来,声音很大的说着自己的冤屈。
造势造势,声音不大你造什么势?
几个同僚低声劝慰着他,有人含笑道:“既然是无心,吴龙图的请罪奏疏一上,此事就烟消云散了,只是以后要避着王知府罢了。”
王安石可是开封府知府,也是最近几年任期最长的一位,可见其人深得官家的信任。
吴兴一脸无辜的道:“此事真是……无妄之灾啊!罢了,以后某见到王安石就退避三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