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站起身来,以少年李守义的口吻望着房氏,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来,脸庞却显得僵硬。
此时他的身边也聚集了为数不少的人,几名体魄魁梧的羽林贲士们隐隐将他包围起来,抛开了心中的惶恐,李潼环视周遭,沉声道:“我是太后血传,圣人从子,你们敢放肆?”
听到这话,不独周遭杂错人影僵了一僵,就连被宫人们半抱住的房氏望向李潼的眼神也显出一丝狐疑。
李潼不理其他,硬着头皮走到房氏面前,快速的组织言语开口说道:“娘娘信不信阴府轮回?彼中日月,不同人间,假死短日,我已经周游四时……”
“大王所言是真?”
李潼胡扯话音未落,更在房氏等人身后又响起一个诧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婉转,继而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李潼视野中。
然而不待李潼细作端详,房氏已经转身扑至那声音主人面前,泣诉道:“请上官才人敬告太后陛下,坤福浩荡,幼子承泽,亡魂复生,幸在恩佑!”
上官才人?上官婉儿?
听到房氏的泣诉声并对来人的称谓,李潼又是一愣,转又好奇的望向来人。,!
同赴黄泉,共觅先王!”
“太妃切勿……”
徐典见房氏死志决然,一时间也是完全的慌了,要知道就在昨日因为永安王夭亡,负责监守的女掌已经身陷刑狱。无论太后待故太子家眷态度如何,这些贵人际遇如何凄楚,也不是她们这些女官能够随意逼杀。
眼见房氏以死相逼,徐典无奈,只能命人安排,当然也不忘向更上层汇报,以求减轻自己的干系罪责。
瑶光殿位于池中岛上,宫人摇橹将房氏并几名监管女史送到岸上。之后房氏仍然紧攥发簪,不顾腿上伤势,一步一血往西面夹城而去。所过之处,血迹刺眼,观者无不泪目凄然。
此时的李潼,尚不知他那名义上的嫡母为了见他付出怎样代价。他是下意识抗拒接受自己这个新的身份,但不断汇聚而来的羽林宿卫已经将此处团团围住,显然这个新的身份他不接受也得接受,而且在这禁宫之中大概也不存在一个隔壁老王可以让他攀亲认故,展开新的人生。
原本散在院子里的宫人们也都被驱赶聚集到了一处,只是仍然没有人上前来与他接触。那些聚集至此的士兵们也只是贴墙而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让被围困在房间中的李潼生出几分悲壮兼恶趣的想法。
很显然,他这个就连自己都无法接受并解释的魂穿现象,也给那些淳朴英武的大唐羽林贲士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是了,可不可以利用自己这个魂穿的妖异现象来稍作文章,让处境得以改善?
不过,这思路刚一打开,还没有来得及继续深思,门外又有骚乱声响起,打断了李潼的思绪。他起身绕墙小心翼翼行至门侧,刚刚探出头去,便看到一幕令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院墙外许多羽林宿卫潮水一般退入庭中,左右散开,而在宿卫退散所出现的空隙之中,正有一名襦裙散发的妇人踉跄向内而行。妇人上衫下裙,裙衣红得刺眼,抬臂握拳抵在颈侧,她一边行着一边向里望,嘴里则发出凄楚的喊叫声:“三郎,三郎……你究竟是生是死?”
李潼愣住了,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在看到对方之后,却有一股孺慕欢欣的亲近感由心而生,下意识的举步踏出房门,一个称呼涌到嘴边却有些喊不出。
妇人隔着李潼还有几米远,但在看到李潼之后,那憔悴的脸上却露出由衷的笑容,继而似乎一股信念的力量快速流逝,然后便摔在了庭中。
“夺下太妃手中利簪!”
一路跟随至此的徐典见状后蓦地喜上眉梢,抬臂驱赶着身后宫婢一拥而上,将摔倒的妇人团团围拢起来。
李潼看到这一幕,羞恼无从按捺,他抛开心中那卑微可怜的防范,阔步行了上去,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宫婢,弯腰扑在了妇人身前,看到对方那喜悦又疲惫的眼神,嘴角在颤动几下之后,终究还是喊出了一句“娘娘”。
“我的儿、我……”
妇人抬臂要将李潼拥入怀中,身躯却是蓦地后撤,已经被那名女官徐典指使着宫人们拖到了后方去。
李潼半蹲在原地,隔着众人交错身影望着妇人,心内已经生出自己的的确确已经来到这样一个世界的真实感,对面那个略显狼狈的妇人是他的嫡母,在这样严酷的宫闱环境中,以命相胁也要争取一个见他一面的机会!
“娘娘,我没有死。我死了,但又活了……”
李潼站起身来,以少年李守义的口吻望着房氏,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来,脸庞却显得僵硬。
此时他的身边也聚集了为数不少的人,几名体魄魁梧的羽林贲士们隐隐将他包围起来,抛开了心中的惶恐,李潼环视周遭,沉声道:“我是太后血传,圣人从子,你们敢放肆?”
听到这话,不独周遭杂错人影僵了一僵,就连被宫人们半抱住的房氏望向李潼的眼神也显出一丝狐疑。
李潼不理其他,硬着头皮走到房氏面前,快速的组织言语开口说道:“娘娘信不信阴府轮回?彼中日月,不同人间,假死短日,我已经周游四时……”
“大王所言是真?”
李潼胡扯话音未落,更在房氏等人身后又响起一个诧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婉转,继而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李潼视野中。
然而不待李潼细作端详,房氏已经转身扑至那声音主人面前,泣诉道:“请上官才人敬告太后陛下,坤福浩荡,幼子承泽,亡魂复生,幸在恩佑!”
上官才人?上官婉儿?
听到房氏的泣诉声并对来人的称谓,李潼又是一愣,转又好奇的望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