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武后时期加设的拾遗、补阙二官,言则定员,多的时候则不可胜数,更有俗语称“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
这一万八千多个职位,还仅仅只是章制在列的流内品级。勋、品以下,另设流外、视品等等,泽及庶人,规模又比流内品阶扩大数倍有余。
满打满算,永昌元年这一场新年大酺,哪怕仅仅只集中在河洛地区,前后参礼者上万人是有的,所以才要分成前后六天,多的时候一日集宴数千人,少的也有千数人等。
今日初八参礼,为诸国学学士并馆阁博士,包括各学馆学子们。唐代官学有六学二馆,这些人便是今日参礼主要人员。除此之外,另有河洛、关中、并州等诸乡贤耆老、洛阳百姓德高贤称者一并参礼。
李潼到达这里的时候,便看到队伍以年轻面孔居多,服色鲜明的官员则仅仅只占了队伍三分之一的规模。即便如此,派头前班仍有多名紫袍大员在列,这是因为学馆诸事多由大臣兼领。
李潼一身簇新庄重的宗王服色,更从殿中被导引出来,当他靠近队伍的时候,队伍里顿时响起一串嗡嗡议论声。
昨日虽然有一个尚称惊艳的亮相,但消息的传播也没有那么快,特别在场许多学馆学子并在野乡贤们距离政治时局仍远,消息的接受程度自然也要更加滞后。
如果李潼不能持续掀起风潮、频繁亮相,关于他的存在也只会在小范围内传播,向外扩散的口耳相传中了无痕迹。
一早班列在此的薛怀义出班几步迎接李潼,一副老大哥的姿态拍着他肩膀笑道:“一日不见,王风采更胜,人眼所聚,真是让人不能忽视!”
李潼也客气着向薛怀义见礼,并跟随薛怀义一同行入班次,自在前班。前排一群紫装大佬,李潼一眼望去能认识的唯有武承嗣、武三思这对堂兄弟。
武承嗣虽然表现不甚热情,但当李潼见礼时,还是稍作回应。至于武三思,则从见到永安王之后便一直冷脸。李潼也不惯他坏脾气,压根就没理会他。
虽然熟人不多,但有薛怀义在身边闲聊几句,李潼倒也并不寂寞。薛怀义热情向他讲述一些人事细节,同样不理会武三思的频频冷眼乜斜。
这份热情自然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昨日殿中神皇所表现出对永安王的喜爱,薛怀义自是看在眼中。今天士流参礼,这些人向来都不怎么看得起薛怀义,却想不到薛怀义今天就要在他们面前大出风头。
想到这一点,薛怀义自然是满满的恶趣快意,对于帮助他做到这一点的永安王自然也就更热情。
说话间,后方队列又响起一串骚动声,李潼循声望去,便见一名甲胄在身的白面将领正阔步向前班行来。那人神情冷峻,行走中视线始终盯住前班的李潼,眼神说不出凶恶还是阴鸷,总之就是令李潼倍感不适。
“这就是丘神勣。”
薛怀义开口稍作介绍,并将李潼拉得离自己近一些。,!
就算没有房氏这一番教训,远事不提,单单今日明堂廊舍经历,如果不是三弟把持主意,他们已是方寸全失。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信任、依赖,又不是言语能够损益。
李潼这一夜倒是睡了一个安稳觉,简直前所未有的轻松,沾枕即眠,再睁开眼时,已经是被郑金入室唤醒,导行参礼的中官已经抵达了仁智院。
草草用过早餐,家人们又是齐聚一堂的欢送,李潼才在宫官引领下再赴明堂。
这一次参礼就顺利得多,没有遇到什么糟心事。宫官引领下直入侧殿,在这里换上了已经经过修改的庄重礼服。
穿戴章服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感慨,人真是越缺啥越看重啥。昨日他们兄弟参礼,衣冠之类还是遵循永徽年间的旧式,今天这一身礼服较之此前可就繁琐了数倍。武则天女主当国,本就乏甚礼法依凭,但却热衷复兴古礼,直溯先周,先礼而后兵,还能再杠啥?
侧殿端坐将近一个时辰,又有宫官前来导引。有了昨天那样一个亮相,今天参礼他自然无需再隐于大殿边缘的帷幔后方,而是出殿入班,与群臣并集再入殿参拜。
李潼行出偏殿时,群臣早在神宫前列队分明。站在远处向下望去,黑压压一片人群,规模较之昨日还要多得多。
后世《通典》有载,大唐职官一万八千八百五员,其中内官两千六百二十一,外州郡则一万六千一百八十五。
这个数据虽然有参考性,但也肯定不是一成不变,几个特殊时期如武周革命和中唐安史之乱以后的藩镇割据,难免会有名爵、职事恩赏泛滥的问题。
比如武后时期加设的拾遗、补阙二官,言则定员,多的时候则不可胜数,更有俗语称“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
这一万八千多个职位,还仅仅只是章制在列的流内品级。勋、品以下,另设流外、视品等等,泽及庶人,规模又比流内品阶扩大数倍有余。
满打满算,永昌元年这一场新年大酺,哪怕仅仅只集中在河洛地区,前后参礼者上万人是有的,所以才要分成前后六天,多的时候一日集宴数千人,少的也有千数人等。
今日初八参礼,为诸国学学士并馆阁博士,包括各学馆学子们。唐代官学有六学二馆,这些人便是今日参礼主要人员。除此之外,另有河洛、关中、并州等诸乡贤耆老、洛阳百姓德高贤称者一并参礼。
李潼到达这里的时候,便看到队伍以年轻面孔居多,服色鲜明的官员则仅仅只占了队伍三分之一的规模。即便如此,派头前班仍有多名紫袍大员在列,这是因为学馆诸事多由大臣兼领。
李潼一身簇新庄重的宗王服色,更从殿中被导引出来,当他靠近队伍的时候,队伍里顿时响起一串嗡嗡议论声。
昨日虽然有一个尚称惊艳的亮相,但消息的传播也没有那么快,特别在场许多学馆学子并在野乡贤们距离政治时局仍远,消息的接受程度自然也要更加滞后。
如果李潼不能持续掀起风潮、频繁亮相,关于他的存在也只会在小范围内传播,向外扩散的口耳相传中了无痕迹。
一早班列在此的薛怀义出班几步迎接李潼,一副老大哥的姿态拍着他肩膀笑道:“一日不见,王风采更胜,人眼所聚,真是让人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