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郡主会一点点功夫,各方面的一点点。
她小时候有一次惹恼了王妃娘娘而被撵出王府,在外面和一帮乞丐混日子,混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总抢她馒头的小老头乞丐竟然是丐帮前任帮主。
九郡主跟着他学了一套打狗棒法,将欺负过她的人通通套麻袋揍了三四五六顿。
后来老乞丐为了钱而将她逐出师门,她亦被阴晴不定的王爷爹逼回王府,王妃继续克扣她的生活费,她为了不被饿死,只能经常出门给别人跑腿赚钱。
太白居的大厨是个隐世的刀客,杀鸡宰猪的刀法出神入化,九郡主跟大厨学了一套刀风烈烈的刀法。
卖豆腐的大娘曾经给魔教打过工,九郡主又跟大娘学了套阴狠诡异的鞭法。
赌坊的打手做过现任武林盟主的情敌,九郡主继续跟打手学了套可刚可柔的掌法。
胭脂铺的制粉人是个金盆洗手的神偷,九郡主从他那学了套神出鬼没的轻功。
怡红院的老板娘做过听雨阁的杀手,威胁九郡主在她被暗杀前必须继承她那一身杀人的本事。
十年的时间,九郡主东边学一榔头,西边学一锤子,一身功夫没能学到炉火纯青,乱七八糟组合起来更是显得不伦不类,却也正因如此,时常教人捉摸不透她下一步打算出什么招,但凡出手便是攻其不意出其不备,打起架来屡试不爽。
这次也是多亏胭脂铺制粉
人教的那套神出鬼没的轻功,九郡主悄无声息潜入匪寨的藏宝库,不仅翻出少见送她的银链子,还找到两大包袱的金银珠宝。
临走前,她顺手牵了个首饰盒,留着以后给她家小易做房子,她想着少年手里应该还有不少蛊,便扯了块布准备多包些小首饰盒带走。
九郡主收获满满,正要推开窗户偷偷出去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既然这次是您的过错,自然不可苛责他二人向您道歉,他们看起来还年轻单纯,似乎并无恶意,被困在柴房一整夜也没有生气毒杀寨子里的人,可见都是心地善良的……”
九郡主耳朵动了动,好像听见那个文绉绉的军师的声音。
同时门外还有更沉的脚步声传来。
“军师说什么我照做就是,这次确实是我鲁莽了,但要我向那俩毛孩子道歉是万万不能,这事关我们西风寨的颜面……我最多将东西还给他们,再额外补偿些算是道歉。”
军师又说了些什么九郡主没注意听,她推窗时发现窗框卡住了,若要推开得发出不小的动静。
可这宝库只有这一扇窗,不走窗就得走门,那岂不是要当面和马匪头子撞上?
听他方才那话的意思是打算和解,要是被他发现她正在顺手牵羊他宝库里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九郡主悲伤地捂住脸,早知道就先按兵不动了。
门吱嘎推开。
她想也没想顺势藏进专门放置布
匹的布堆里,拉起一块布遮在脑袋上。
马匪头子和军师在里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九郡主和少年的包袱,正疑惑怎么回事,军师转眼瞥见角落那堆花里胡哨的布匹,便提议找人裁些新布做包袱,若时间充足还可以给人做两套新衣裳。
马匪头子觉得太便宜那俩人,但寨子里唯一有脑子的军师都发话了,他再不情愿也只能为了寨子里人的安危而点头。
九郡主:“……”
你不情愿就再坚持坚持啊!不要这么容易就放弃啊大哥!
就在马匪头子准备掀开九郡主顶在脑袋上的那块布时,门外传来惊慌的呼喊。
“寨主,寨主不好了,小小姐不见了——”
马匪头子大惊,连忙带着军师出门寻人,等外面传来门关上的声音九郡主才悄悄掀开一条缝,确定没人后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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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满载而归,很是期待少年发现她带来如此多的好东西会是什么表情,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在看见少年蹲在地上与蹲在他对面的陌生小女孩后,九郡主满面的笑容渐渐僵硬。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模样,圆乎乎的脸蛋,扎着两个灯笼发髻,脚踩兽皮靴,眼睛圆圆,可爱的很。
小女孩抬头看九郡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