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父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她是不是懂的太多了?
他哪里是害羞,分明只是——
耳垂忽地一热,耳饰被不听话的少女拨弄得叮铃作响。
少年猛然抬眼,浓黑眼底倒映着九郡主得逞的笑脸,指尖僵硬,耳后看不见的皮肤底下有东西重重一跳。
黢黑的瞳孔偏向她手指的方向,眼尾危险地上扬。
“松手。”他压着音说。
“哦。”九郡主乖乖撒手。
他微微松了口气,侧过头,抿了口茶。
“可你的耳朵就是红了。”九郡主冷不丁地戳穿他,笑意盈盈,“我五师父说,表面老成内心纯情的少年是世间的瑰宝。”
少年咣地放下茶杯,抬眸盯她,眼底浮现赤裸裸的威胁与警告。
九郡主视若无睹,双手托腮,狡黠地眨了下右眼,语调轻快:“而我遇见了全世界最好看的那块瑰宝。”
少女眉眼带笑,骄傲得仿佛他就是她这辈子最珍爱的、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银色的耳饰被风吹得细细颤动。
少年凝眸看着她,胸口有什么东
西重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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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早晚要为她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付出代价。
当少年扣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是的,我很纯情,所以孤男寡女的最好不要住一间房”,然后冷酷无情地将她丢去外岛的那一刻,九郡主多么想回到两炷香前死死捂住自己那张多话的嘴。
“阿月,我没钱了,去外域会露宿街头的。”她试图装可怜。
少年根本不吃这一套:“少来,你还有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根本不够花。”
少年呵了声:“只要不乱买衣裳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一两银子足够你吃睡两天。”
“……”
少年漠然道:“你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否则她一直不长记性,什么话都敢对他说。
九郡主嘀咕:“说实话也不行了?不就说你纯情么,真记仇,真小气,恼羞成怒。”
少年:“三天。”
他真的要把她一个人丢去外域三天,而且只有一两银子。
九郡主硬气道:“去就去,不就是一个人吗,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过!”
说完毫不留情转头就走。
少年微眯眸,下一瞬,她又跑了回来,狠狠踢了他一脚,气道:“你给我等着,等我赚到大把大把的钱,到时候就是你哭着求我收留你,哼!”
这一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年拍拍腿上的脚印子,注意着她的背影,神色无波,不疾不徐地抬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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