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确定她人有没有死,为什么会有她忌日这一说法呢?”少女不解。
“因为元帝陛下说她死了,还亲自在寒池为她
建了衣冠冢,每年碎玉蓝开花的时节便是听雪阁主的忌日。”
听雪阁最大的靠山乃北域的元帝陛下,元帝亲自颁下圣谕,将十日后碎玉蓝花开之日定为陆听雪的忌日,没人胆敢置喙。
可听雪阁的人不相信陆听雪死了,尤其是陆听雪亲手养大的陆青霜,她找不到陆听雪的尸体,便死咬着随陆听雪一道去中原的陆青衣不放,又不敢明着与元帝陛下作对,只能私下派人去中原暗杀陆青衣想要问到陆听雪的下落。
“如此想来,元帝陛下特地将碎玉蓝花开之日定为听雪阁主的忌日……倒是别有深意。”那人嘀咕了一句,却不敢大声猜测,毕竟这是在北域。
少女若有所思地扯了下脸上的羽领,垂下眼睫,往后退了半步,撞进白羽少年的怀里。
少年低头看她:“脸露出来了。”
她连忙将高领往上拉了拉,倒不是怕人认出来,而是怕风吹得脸疼。
少年抬手细心将她白檐帽子上的绒毛捋平,又将她羽领上被呼吸吹得微潮的细绒稍稍翻了个面,看见她被捂得红彤彤的脸,没忍住笑了下:“怎么听故事还听脸红了?”
“是热的,热的啦。”九郡主翻起羽领继续挡脸,伸手拽拽少年长袍上的白羽细绒,多看他几眼,今日不知第几次夸他,“阿月,你穿白色真好看。”
一路同行这么久,阿月在她面前穿过各种颜色的衣裳,唯独没穿过白色,这次他
本来也不打算穿白色,却架不住她三番五次地暗示“白色真的好看”“白色好好看”“那件白色的衣裳最好看”“好看的人穿好看的白色就是双倍的好看”。
最终他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穿了北域的白羽,清贵又意气。
九郡主问他为什么不喜欢穿白色,他看她一眼,翻了下自己的袖子,意有所指道:“白色的衣裳不好洗啊阿九,若是你下次吃东西时不小心将东西掉到我衣裳上,我又得洗大半个时辰。”
“……”
九郡主当场就心虚地将白羽长袍放了回去,决定放弃让阿月穿白色的想法,因为她也觉得白色的衣裳太难洗了。
阿月虽然脾气有时候不太好,但他对穿衣裳这方面没有太大需求,甚至可以说得上节俭,哪怕那件黑色的衣裳被火撩过,被蜂蜜水滴过,被血染过,他依旧没有奢侈地扔掉,而是洗干净继续穿。
九郡主越想越觉得他太节俭了,她有点心疼他,于是改变主意,当场把店里各种颜色的羽袍全包下来送给他,并且郑重同他说:“我们衣裳多,你白色穿脏了就扔掉再换下一件!”
少年很感动她难得的大方,感动的同时费了点力气才把自己的钱袋子从她手里揪回来。
九郡主以泪洗面:“呜呜呜。”
少年面无表情:“嘤嘤嘤。”
周不醒悄声:“神经病。”
宋长空传递消息:“哥,周不醒说你神经病。”
周不醒拔腿就跑。
陆
青云和陆青风与他四人同行了十多日,早习惯他们四个这种轻松又热闹的氛围,见此也只是自顾自选衣裳。
隔天一早他们便来到城门外排队等着检查,出发前,陆青云给他们几个一人一个作假的身份通牒,周不醒越看越觉得逼真,纳闷她哪来的这么好用的假身份。
陆青云说:“杀手需要的身份比较多,出门在外多准备一些假身份总是没错的。”
难怪一次能拿出四个作假的身份通牒。
九郡主看了看自己的身份通牒,又看了看少年的:“阿月,我们是姐弟诶。”
“我比你大点吧。”
“假身份啦,假身份。”九郡主戳了戳他的脸,“到时候要是被盘问,阿月你要喊我姐姐的,你现在先喊一声,我们习惯习惯。”
少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这样也挺有趣,还没说话,陆青云又把那两个通牒换了:“这两个是西境身份,到时候盘问起来你俩容易露馅,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