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操心操心青红吧,这个是真的不小了。”
提起女儿的婚事,高明远也头疼的不行:“知道不小了你还那么挑剔。公社那边那家多好,你非这那的。”
胡惠英道:“你们男人懂个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结了婚两个人不在一起,把人往家里一丢自己走了,连个时候都没有,那青红就在屋里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守活寡?”
“我生的我晓得她是个啥样的人,不比人家的差,但是出息也没有啥大出息,我也没指望她有啥大出息。前几天二婶子跟我说了一家,我这也不常出门,你经常到处跑呢晓得那个李家坎生产队的李成耀不?”
“李成耀?大队那边大路边上那家?”
胡惠英应了一声:“他们家不是有三个娃儿,老幺叫啥来着,哦,李光生,说是十九了,一直在托人找对象,挺聪明一个娃儿,就是不晓得人是个啥样的。”
这一家高明远也知道一点:“老早就听见他在给娃儿说媳妇,咋拖到这阵还没找到。”
“那谁晓得,二婶说的好的跟啥一样,反正她说话十句里面只能信一句,你回头注意一下看看。”
两口子不晓得的是,他们在准备打听人家,对方其实早早的就在打听高青红了。
把内脏掏了后面都看不太到了。
胡惠英把后门关上,然后才去开灶房门。
门一开李秀兰就开始抱怨:“这都啥时候了,关着门干啥呢?擦澡也得
晌午间太阳大得时候,本来身体就不行,要整凉着了又这事那事,”说着,进屋,看了一眼冰冷得火坑:“哎呀,不是说弄了火吗?火都没弄你擦啥呢?”
细听这话是在为自己好,但是听起来咋就那么不顺耳呢?
老太太边抱怨着边往灶台后面走:“都这会儿了还没煮饭,晚上肯定又要点煤油灯。”
“点煤油就点煤油呗!”今天收获太大,胡惠英心里高兴,也没跟老太太计较言语上的小事情。
老太太鼻子吸了吸:“这屋里啥味儿啊?”
“啥味儿?有啥味儿啊?”
“我咋闻到一股猪屎的味道,臭的比猪屎还臭。”
“那不是,杀了猪,内脏都弄下来了,没人要,高明远在后门上收拾呢,那些东西能好闻?”
“收拾好了没有?那个心肺啊啥的还能行,肠子什么的当天不收拾好,明天都硬了,不好收拾。哎呀,其实那些东西该丢了,费事巴拉的,收拾不干净,又没啥吃头。”
“你说你们这个大白天的关的灶房门干啥呀?我也没想起来这回事,不然的话我给你们搭把手,早都弄好了。”
不用她说,猪大肠小肠早就丢了,高明远留了猪肚子,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大的味道。
高明远蹲在后面喊老太太:“娘,你现在也能来给我搭个手。”
“干啥呢?都这会了,还没烧饭,我得帮着惠英烧火。”嘴上这样说,灶腔里的火起来了,她还是站起
来去了后门。
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知道高明远在干啥,惊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