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青在那喊她:“拿小的,整那么大你搬的动吧?”
阿茶就是个小毛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种。干啥都想挑战不可能,越不让她弄她越想弄。
她力气大,搬个干疙瘩还是能整起来的,但是块头太大了,从院子边上弄去灶房里还是怪吃力的。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搬不动她可以推。
跟屎壳郎似的一点点的愣是把树疙瘩给推去了灶房里面。
回头站在门口看了看天上飘下来的雪,喊了周汉青一声:“爷爷,我再去山里一趟。”
周汉青没让:“老实在家烤火写字,这雪大的,一会儿地上就湿了,出门一身水,这会儿可干不了,冻死你!”
阿茶叹了口气,拿了本子在火坑边上坐了,趴在那
又跟那本字帖奋斗。
她就不是个能坐住的,在学校里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被老师盯着那是没办法,在家里——
哎!她托腮叹气,要是学习有上山那么好玩就好了。她也想争气一些,像干别的事情那样把学习整好,但是就这么坐着真的是太难受了。
趁着周汉青不注意,她把书本往口袋里面一揣就跑了。
周汉青把柴火收拾好进屋,屋里哪还有人影子。
下雪天没事,高明远吃了一口饭进屋看了看高青阳就又去了大队,胡惠英跟高青红娘俩坐在火跟前纳鞋底子。
胡惠英是给家里男人孩子做的,高青红则是要给李光生准备的。
这定下来就算是未婚夫妻了,两个人自然是有来有往的才好,就算是女方,也不可能一直占着男方的便宜不回应,回头好不好的都说不起来话。
高青红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但是鞋子是该要做起来了,这东西画的时间长,可不是三两下就能好的。
估计了一下李光生的脚的大小,自己剪了鞋样,把夏天的时候糊好的褙子拿出来剪了,然后又用白棉布包了,这才拿着锥子配合着针开始纳鞋底。
白底黑帮的布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李秀兰再给自家老头子缝补衣裳,家里三个女人都在做针线活。
阿茶站在灶房门外探了个头,没看见高青阳。
正准备跑,被高青红给看见了:“阿茶,你站在那干啥呢?进
来烤火。”
阿茶摇了摇头,喊了一声“青红姐姐”,随即又招呼了李秀兰和胡慧英一声:“我找高青阳,他不在家吗?”
胡惠英应了一声:“青阳今天有点不舒服,睡着呢,快进来烤一会儿,冷得很。”她实在搞不懂,一般的娃儿那是从小都是男娃跟男娃一起,女娃跟女娃能玩到一起,怎么这两个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阿茶朝正房那边看了一眼,想进屋去看看高青阳,又没好意思说,她都没到别人家屋里去过。
摇了摇头:“那我改天再来找他,改天他好了我再过来。”
说完转身就跑了。
高青阳不知道阿茶主动来找过自己,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傍晚的时候还是被高青红给喊醒的。
就他那个身体,胡惠英在灶房里做针线也静不下心,跑进屋了好几趟,伸手摸他的额头,冷一阵热一阵,冷的时候跟冰疙瘩一样,烫的时候跟火炉子似的。
心里担心的不行,生怕发热烧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