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也想学。”
高青峰在边上打量他,有些不愿意相信,总觉得他是在吹牛。
他们离大河远,跟住在大河边上的人不一样,也就最热的时候时不时的来洗个澡,游泳这个事情虽然不说是个啥稀罕事,但是在他眼里,对于高青阳来说就是个稀罕事。
他跟人家学了好久,这会儿也不过是混个狗刨,水太深的话进去也不行,姿势不雅观,游不了多远。跟那几个知青比起来,那真的是,人家是天他是地。
高青阳这种病秧子早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才好了几天,还吹牛自己会游泳,还能教别人,牛皮都让他吹破了。
显然,他已经忘了,这个前十二年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秧子这近一年来让他忌惮羡慕了多少次了。
等高青阳带着阿茶往上游走了一点,在水里一只手划水一只手还能托着阿茶的时候,他不信也没办法了。
高青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向来都不吹牛。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阿茶向来就容易上手。在河坝里面呆了一上午,已经能撒手刨两下了。
夏天的时候天黑的晚,啥时候太阳不下去就要晒到啥时候。
这会儿都闲着,也没啥事情,阿茶他们一群孩子就没回去。在河里泡泡,泡够了就去田坝里面的苞谷地里扯草,身上晒干了,又钻进河里去。就这,玩一样,她一大下午也能拿两个工分。
至于早上,早上那是要上
山的,一天里难得凉快的时间,不能用来干割草这种活。
高青阳是不会在河坝里泡一下午的,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至于高青峰那就更不可能了阿,他还有弟弟要带,晌午出来一阵还是打着割草的借口,玩一阵之后带着两个妹妹就走了。
阿茶交了最后一趟任务,天已经快黑了,在小河沟里面洗衣裳洗脚乘凉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唯有周正全还在那里,背着他小妹在那洗衣裳。
除了他自己的,好些孩子的尿布。
阿茶在不远处涮了涮脚,看着他把把人抱着放在边上,那娃儿挥动着纤细的手臂在哭。
反正,时不时的遇见就没见哪回是不哭的。
阿茶知道的就高青峰他弟弟,高青茂,阿茶就没见那小崽子哭过,见人就咯咯的笑,好玩的很。
周正全这个妹妹不晓得咋回事,跟人完全不一样。不过,阿茶觉得周正全还是挺厉害的,一个人竟然把这么小的娃儿带了两三个月了,还没见出啥问题。
周正全这几个月对这种哭声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听见跟没听见似的。
抬眼看了阿茶一眼又垂眸,手上的动作始终没停。
阿茶第二天从高青青那晓得的,说周正全家的小妹有名字了,叫小白菜。
高青青说的时候,高青阳和高青峰脸色都很微妙。就阿茶还在那傻不愣登的问:“为啥要叫小白菜?”小白菜多水灵,周正全那个妹妹没喂好,黑黢黢的,
一点也不水灵。
高青峰道:“有首歌就叫“小白菜”,是这么唱的。”
说着,还咳咳的清了下嗓子: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死了爹啊,又没了娘啊_________
阿茶不晓得是不是有这么一首歌,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么个唱法,反正从高青峰嘴里唱出来,别提多瘆人了,
正得瑟着,刘淑芳提着扫把从屋里出来了:“小兔崽子,老娘还没死呢,大白天的在这唱死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