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愣了一下,让自己帮着看小白菜?看周正全妹妹?
他们俩有仇来着……
周汉青这会儿可顾不得俩娃儿有仇没仇的。死的是他大哥,不管活着的时候咋样,有没有来往,这人死了,还是这么个死法,他不能愿意。
至于为死人得罪活人值当不值当,他根本就没考虑。
他只认自己兄弟,侄子算个屁。得罪不得罪的也没人拿他当长辈,他也不可能指望哪个给他端碗水。
周汉勤进屋看了一眼喊了声大哥,声音都在打颤。
他们都是黄土埋到脖子下面的人了,早晚都得闭眼,但是谁也不愿意最后是这么个闭眼法。
看了一眼出来找周汉青:“到底咋弄的?”
“阿全来吆喝我说他爷爷上吊了,我连忙往这边跑,跑过来人已经断气了。”
周汉勤看着陈春芳她们妯娌几个。
陈春芳道:“看我干啥?这都睡了好几天了天天都是煮现成阿全给端进屋吃。吃饭都起不来的人谁晓得他能爬起来去上吊。阿全吆喝我我就往进跑,跑进来想把人放下来,我一个人又莫办法,他那么大个人呢!”
“你没长脑壳吗?不晓得把绳子给改开
,砍断也行,哪个叫你去扛人?”
周汉勤气的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他大哥这辈子真的是失败,愣是没能过一天安稳日子。
三个娃儿,没有一个能靠得住,娃儿都靠不住何况儿媳妇。
想想周汉勤就鼻子发酸,难受的很。
陈春芳连周汉民这个公公都不怕,还能怕了周汉勤?
当即就顶了回去:“二大这话说的好笑,我莫脑筋不是一天两天了。关键是我莫脑筋我有手脚,我动弹了,我没眼睁睁的看着阿全他爷爷挂那里不动弹。
周成贵死了,他还有两个娃呢,除了我还有两个娃媳妇呢!阿全当时就去喊了,一个个都装聋作哑,咋了,耳朵里面都长草了?一个过来的都没有,生怕老汉死不透。你在这说我,你先理理清楚再说。”
“还有两个不晓得躲到哪去了,吃饭的时候还在门上看见的,眨眼的功夫都不见人了。这明显的巴望着老太爷赶紧死。二大你要为老太爷抱不平也得找对人,就轮流也还轮不到我脑壳上。”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
气的周汉勤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指着周成发:“去,你去,去大队找高明远,然后去武装部报案。这个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你大伯这一辈子养了三个娃儿,到头来还不如绝户头,这么个死法我不同意,我不能愿意!”
周成发站那没动弹:“报案咋说?”
“咋说还要老子教你?你长个嘴巴留着喘气
的?”
张梅音总算开口了:“二大这话说的,人一辈子都要死的,屋里死了人,这么大热的天该找帮忙的早些下葬,入土为安,折腾这些干啥。这自己不想活了,也不是哪个用绳子把他勒死的,这种事情还要闹到大队闹到武装部去叫人看笑话。那要笑话可不是笑话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