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叹了半天的气才跟他坦白:“爷爷,我们昨天考试了,期中考试。”
周汉青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他不问了,阿茶就更烦躁,凑过去道:“爷爷,你咋都不问一下我考的好不好?”
周汉青瞅了她一眼:“还需要问?你要是考的好,那不老远都跟麻雀子炸了窝一样,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就你这样,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又烤糊了。”
阿茶叹了口气在板凳上坐下来,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我觉得我可能就不是个学习的料,不然为啥上课的时候老师一讲就懂才,考试的时候一烤就糊了。”
“你这是骄傲自满,总觉得自己好像啥都会了,其实就是迷迷糊糊的根本没真正学会。”
“你要是晓得你没学好,那肯定要去找老师问,问题弄清楚了一个个都解决了,考试咋可能考的不好?骄傲使人退步,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你这个毛病要是不改,后面还继续这样,说不定下学期升级考试的时候要当留级生,回头就跟周正全一个样,要被人笑话。”
要是以往,阿茶肯定会叭叭的反驳,她才不会跟周正全一样去当留级生。但是这回期考试她确实考的差的有点厉害,打击的信心全无
,连回嘴都不自信了。
把本子扒拉出来,趴在板凳上又瞅了瞅,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哪里错了。明明老师讲课的时候就是这样讲的,怎么回头来自己做却错了。
她这个字也有很认真的去练过了,现在已经写得好多了,班上没几个人的字能赶得上她的。
自己明明都用功呀,咋越学越越退步了嘞?
高青阳过来的时候,她正趴在那皱巴着眉头琢磨。
听见高青阳的声音本能的一下子就把本子卷了起来,就跟做了贼似的,心虚的不得了。
高青阳看着她的举动就想笑:“你那么急干啥呢?有啥东西不能叫我看啊?是不是没好好做题得了个零蛋?”
“才没有!”阿茶大声反驳,她又不是鱼木疙瘩又不是傻子,咋可能得零蛋。
想了想,还是把本子又重新摊开给他看:“没考好。你看这个题,二十分呢,四道题混合运算。老师讲的时候都说了,脱式计算用竖式计算也行,用递等式计算也行。然后我就用了竖式计算,咋被改的时候都给我打叉呢?明明结果都对了。
高青阳拿过来瞅了瞅:“你结果都是对的不假,但是这种混合运算一般都是用递等式不是竖式。你们班上同学做的题你看了没有?他们用的是竖式还是递等式?”
阿茶道:“递等式多一些,用地等式的都是对的,用竖式的全部都是错的。”她写惯了竖式,递等式整不来。
高青阳安慰她
:“好啦!结果都是对的,说明你计算的时候还是很仔细的。这回记着就行了,以后这样的混合运算不要再去偷工减料用竖式计算了。”
“呐,加上这二十分,你也才刚刚上九十,还有几道题还是错的。看样子也不像是会做粗心算错的样子,现在会了没有?不会的话我跟你说一说。”
说着就拿了棍子在地面上给打起了草稿,一点点掰开了给她讲。
进入十一月天就冷了,早晚的开始冻手。
自留地里面的红苕该掏的也都掏回来了,阿茶把苕根都聚在一起,用篮子提去了河里边,把上面的泥洗的干干净净的。两只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通红,但是她好像一点感觉不到一样。
洗干净了之后弄回去在木板子上给剁碎了,然后放在锅里加水煮了煮,舀出去喂兔子和鸡。
周汉青背着筐子去了一趟公社,把攒了一个多月的鸡蛋交上去,今年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天一冷,干啥都不爽快。阿茶换上了棉鞋和棉衣,然后把之前陆陆续续攒下的兔子皮翻出来,凑上去在鼻子上闻了一闻。然后拿去给周汉青:“爷爷,你闻闻看,还有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