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她,静静等待着接下来更过分的羞辱。
然而英贤只看了他两眼,抛下一句“我先睡一会儿”,便又返回卧室。
十几分钟过去,屋内一片寂静,她似乎是真睡着了。
傅城看了一眼卧室门,尝试性地挣了挣手上的束缚,手铐并不牢固,稍一用力就能挣脱。
他在南美协助执行解救被拐人口的任务时,见过一家专门满足特殊癖好的地下妓院。关押女孩的房间里摆满了手铐、链条、皮鞭,还有各种各样他想象不出用途的东西。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地记得那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反胃的味道。
视线触及手腕上的粉红,反胃被疑惑取代。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
一觉醒来,英贤心情很好。
柯蕊不止一次说她是铁人,天天晚睡早起还能情绪稳定,不科学。其实很简单,绷着一根弦就行。柯蕊是独生女,不会明白上有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哥哥,下有已经成年的弟弟是什么处境。
她重新绑好头发走出卧室,见傅城还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他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背还是那么直。
“我铐住你,你就真的不动?那是塑料做的。”英贤抬眼看墙上挂钟,然后赞叹似的说道,“两个小时,定力真好。”
傅城平静地问:“很好玩?”
他不懂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有什么乐趣,也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一边嘲讽他,一边又笑得这么开心。他是军人,哪怕退役了,有些东西也永远烙进了血ròu里,比如尊重生命,比如服从命令。
英贤亲昵地勾着他的下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戏谑道:“对,很好玩。”
“生气了?”见他不说话,她坐上他的大腿,身体前倾,鼻尖几乎碰上他的,深色的眸子被阳光晃出了光点,声音又轻又绵软。
大腿上的触感柔软且充满弹性,傅城呼吸一滞,说不出是出于防备还是因为别的。
女人的丹凤眼中蓄起更多笑意,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后,嘴唇贴上他的耳朵:“别太快服软,不然我会失去乐趣的。”
话音刚落,人便干净利落地离去。
她掏出小钥匙,边开手铐边问:“有点儿饿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傅城顿了一下,答:“没有。”
“那就去我喜欢的地方了。”
刻薄的是她,和善的也是她。
英贤带傅城去了楼下的韩式豆腐汤店,店虽小,客人却不少,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
两人一人一小锅,红彤彤的汤放上桌时还在沸腾。
汤太烫,无从下口,英贤无聊地问:“今天是你的休息日?我以为保镖没有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