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傅城上前一步,逼得她不得不看他:“英贤,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看人挣扎?”
他问得隐晦,却十分尖锐,挑破她心底最不可直视的疮,火辣辣地痛。
为什么喜欢看人挣扎?因为她自己在挣扎。
为什么那样渴望掌控?因为她是蒋震的木偶。
就是那个最俗气最烂大街的理由,缺什么追逐什么,她明白,一直明白。
心中愈怒,英贤的笑容却愈灿烂:“傅城,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心理医生。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只是睡过几次,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关心你身体以外的东西,你也用不着管我的方法、结果正不正确。”
她语气刻薄,心底翻涌着毁灭的欲望。
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的痛苦神情,英贤觉得痛快极了。
滚吧,快滚吧。
英贤背过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等待他摔门而去。
空气安静得仿佛凝固了,她没有等来摔门声,反而等来了他的拥抱。
英贤僵住,而后奋力挣扎,轻声呵斥:“你放开!”
她从未这样愤怒过,所有的气血似乎都要从太阳穴里涌出来,血管突突地跳着。
他算个什么东西?!竟对她用打一巴掌再喂颗甜枣的招数。
傅城死死抱住她,直到她精疲力竭,再也挣扎不动,才出声:“英贤,用这些手段就像吸毒,迈出那一步,就没办法回头了。”他停顿片刻,又说,“我不希望你走到那一步。”
英贤喉咙火热,但她选择冷笑:“你该不会想说‘与恶龙缠斗终成恶龙’这种话吧?傅城,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条恶龙?”
“如果你是,当初就不会留下小芝的命。”
英贤愣住,抵住他的手臂松懈下来。
原来他都知道。
嘴唇抿起又松开,半晌过后,她甩开他,轻声呵斥:“过家家游戏结束了,我要回去了。”
许久,傅城沉默离去。
徐奶奶帮忙借来一辆丰田小轿车,傅城开车送英贤回家。
路程很长,两人无言沉默的时间也长。
他们在蒋家的黑色大铁门前分别,下车前,英贤说:“我会说我最近在考虑雇保镖,安保公司向我推荐了你,出事那天本来是要面试你。”顿一下,她又说,“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好住院。”
一只脚迈出车门,她背对着他突兀出声:“不想住就不住,不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