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他身上,放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次日晌午,英贤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只觉身体仿佛被货车碾过。
她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翻身,目光在身后那人的脸上游移。
傅城很清醒,正垂眼看她,对上她视线的一瞬,眸光微震,似乎想躲,却又没躲。他强迫自己直视她。
他面容平静,像是认命地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
以她的劣根性,这种时候她应该讥笑着说“傅城,真没看出来,你还挺行的啊”,然而不知怎的,她说不出口。
目光移到他的胸口,英贤突然张口咬了上去。
她没打算把他咬出血,只是没控制好力气,犬齿不小心刺破皮肤。
他没吭声,也不反抗,抱住她的头,默默承受。
“活该。”英贤冷声道,说完,仰起头看他。
他的嘴唇很薄,线条明晰锋利,尝起来却是软的,如他的人一样。
他心怀愧疚,因而格外温柔。
英贤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只会想笑。
一个高尚的人,被人逼急了做点儿坏事,自己倒先反省起来了。
然而,就算知道,此时此刻她也不会说什么,因为至少现在,她愿意让他高兴。
英贤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傅城,你现在高兴了吗?”
其实她想问“玩够了吗”,话到嘴边,改成“高兴了吗”。
傅城没有回答。
高兴了吗?好像没有,又好像有。
两人赖床一直赖到下午,直到英贤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傅城听见了,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嘴角上扬。
他们脸贴着脸,他的气息一变,英贤就立刻捕捉到了。
她没好气地说:“笑什么笑?”
普普通通一句话,比任何挑逗都更让他高兴。
傅城沉默了一会儿,欲盖弥彰道:“没笑。”
英贤心中郁结,声音更沉闷:“不会说谎就别说。”
傅城半晌没再说话,空气渐渐凝滞。
“你……”他开口问,英贤的呼吸随之平缓下来,“想吃什么?”
应该放松才对,英贤却突然感到疲惫。
她低软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想问别的?”
英贤趴在他的胸口,没看见他的瞳孔骤然收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城终于开口道:“如果是呢?”
该来的总会来,她坦率地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傅城的心脏猛然下沉,声音也跟着冷了下去:“我想听什么你就能说什么?”
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嘲讽意味,说不出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