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英慎拆穿她,接着英齐出事,沈东扬提议结婚。现在,她与他之间最初的纽带也要断了——傅芝一死,他们便真的再无瓜葛了。
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巧,全部凑到一起。
其实被英慎拆穿时,她已想好该做什么,只是蒋震中风,给了她一个拖延的理由。不接他的电话,也是在逃避。再后来,沈东扬也来“帮”她下定决心。
走出医院的一刹那,疲惫削弱了理智,她又一次放任自己软弱,一直逃避到现在。
然而无论怎样逃避,终归要面对。
病房外,傅城焦急等待着。早在傅芝入院那天,医生就曾委婉地提醒过他,创伤性植物人中有接近一半人会在第一年内因为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器官衰竭离世。
他有心理准备,然而真到这一刻,傅城才发现自己远没有自以为的那么泰然。
恍惚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电梯口。
金属双门紧闭着,反射出幽幽冷光。
长长的走廊中,只有他一个人。
车子还停在疗养院门口,英贤坐上驾驶位,她要先回公寓洗澡、换衣服,再去公司。
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她头痛难忍,英贤又吃了两片止疼片。
柯蕊见她脸色不好,提议说:“老板,这几个会没有那么急,明天再开也行。”
英贤摇头:“叫人去大会议室,我十分钟后过去。”
柯蕊知道她的脾气,不再劝。
英贤忽然说:“柯蕊,你处理一下傅城的离职手续。”
柯蕊暗暗吃惊,回身问:“好,什么时候开始生效?”
英贤翻开待会儿开会要用的文件,低着头说:“现在。”
柯蕊说:“单方面解雇——”
“我知道,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她的眼睛停在文件上,漫不经心道,“对了,傅芝的费用照常支付,这方面不变。”
柯蕊又问:“老板,要是傅先生问,我该怎么说?”
空气安静了两秒,英贤缓声说:“他不会问。”
傅城果然没问,至少柯蕊没有向她转述。
后来,还是她主动问柯蕊他有没有说什么,柯蕊说没有,傅先生听说自己被解雇后一个字都没说,还有,傅小姐去世了,心肺衰竭,没抢救过来。
英贤当时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那天开会,她破天荒地当面指出项目部的提案有问题,还说如果有人想养老,不如去养老院做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