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是耳朵,除了耳朵,还有手指出镜,纤细指尖别住头发,露出整个耳朵。她将头深深偏过去,只给他看一只耳朵,多了不给。
第三张是下巴,第四张是锁骨,第五张是小腿……
他的目光紧紧盯住最后一张照片,良久,手肘撑住膝盖,垂头将脸掩藏进阴影中。
刚开始看到照片时,是高兴的,难以言喻地高兴,可是看着看着,他开始质疑。
为什么不和他说话?为什么只有身体的照片?
照片的发送时间也不稳定,有一天连发三张,有两张之间却隔了快一周。
她是不是想起来了就发张照片逗逗他,有别的事就彻底忘了他?
傅城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没消息不高兴,有消息了也不高兴,阴阳怪气地钻牛角尖,根本不像个男人。可他忍不住想:她把他当什么?男朋友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没说过,她只说需要他,要他待在她身边,但是从未说过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左胸堵得厉害,他僵在床边,只觉呼吸困难。
傅城抓着手机倒回床上,抬手覆住双眼。
第二天,没有新照片传来。
等到深夜,人已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那些照片。血气上涌,傅城翻身下床,拨通了那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嘟嘟声响了十几下,她的声音终于传来:“喂?”
“是我。”傅城过了一会儿才说,嗓子哑得不像话。
“你是?”
傅城的心脏猛然一缩,仿佛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连呼吸声也听不见,英贤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可能开得过火了,忙说:“逗你的,傅城,我知道是你。”
调整到舒服的姿势,英贤娇声埋怨:“倒是你,还知道找我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傅城听见那头传出窸窣的声响,信号不是很好,她的声音被电流染上颗粒质感,听上去愈加撩人。
傅城敛目,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声音有点儿冷。
怎么成他不理她了?明明是她。
英贤哼道:“那为什么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
听筒沉寂下去,英贤躺着,耐心地听他的呼吸起起伏伏,中间还停滞了几秒,似乎在竭力忍耐。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唯有滋滋的电流声在两人耳边回荡。
有句话在嘴边翻来覆去,理智告诉傅城别说,可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