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起,长孙辅机就将房遗玉放在了心中的某个位置,因为他明白,房遗玉的出现极有可能会使他的政治生涯出现拐点。
原因无他,只因房遗玉是房玄龄的女儿,而房玄龄与杜如晦二人乃是如今他在朝堂中的最大敌手。
有他们二人干预,凭着长孙辅机的外戚身份,根本难以掌握朝中大权。
而作为大唐朝堂中最为狡诈的老狐狸,长孙辅机早早便想对房杜二人下手,之所以至今未动,只因时机未到。
要知大唐如今正处春秋鼎盛之际,善于谋划国事的房玄龄,以及善于妥当决断的杜如晦,最受之唐太宗依赖。
他们二人对唐太宗而言,正如同左手右手一般,谁若敢针对他们,无疑于在剁唐太宗的双手。
这般自寻死路的事情,长孙辅机是决然不会去做的。
既然硬刚不成,长孙辅机便采取了迂回之法,从房遗爱和房遗玉二人身上入手,以此来拖垮房玄龄。
长孙辅机原本就快成功了,他也是一直以此法为傲的。
房玄龄贵为大唐首相,所操劳之事繁杂,原本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年岁更是已近六旬,渐有不支。
长孙辅机便用房氏兄妹在暗中打击房玄龄,命长孙娉婷多番构陷嫁祸房遗玉,使得原本就顽劣无比的房氏兄妹,更是成为了大唐臭名昭著的长安双煞。
使得房玄龄在操劳国事之余,更要为家中那两个不争气的子女,忧心忡忡,怫然作色。
贞观八年,因房氏兄妹二人联手窃了家中的御赐如意,拿去典当换了赌资,房玄龄被气得急火攻心,大病不起,纵是太医署的太医也无对策,险些一命呜呼。
好在唐太宗将药王孙思邈请来为他医治,被其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将房玄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长孙辅机极恨那孙思邈,毁了他的精心设计,但既然天意如此,他也只得继续利用房氏兄妹打击房玄龄。
谁承想房遗玉因失魂症,变得与往昔截然不同,连带着房遗爱也改过自新,拜入了翼国公秦叔宝门下,听说近半年来,表现得亦是极为出色,深得秦叔宝满意。
房玄龄竟因子女二人的转变,老怀大慰,精气神一好,这身体状况也是越来越好,使得长孙辅机多年来的谋划,前功尽弃,毁于一旦。
长孙辅机虽然输得有些不明不白,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他智若黄狐,耐心又可比捕猎是的苍狼,他可以等,他相信有朝一日,好运和时机会同时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可以成为一人之下的大唐权臣,而非是如今这般,挂着狗屁倒灶毫无实权的三司称号。
“爹爹,你帮帮女儿吧!女儿,女儿是真心倾慕韩王,若是失去了韩王,女儿——女儿就不想活了!”长孙娉婷望着眼前的父亲,语气近乎哀求。
“蠢货!”长孙辅机久久不变的神情,其上终于浮现出了丝丝怒意,他自诩算尽天下事,然而总有些事情在脱离他的掌控,尤以长孙娉婷与韩王李元嘉二人的婚事。
唐高祖与宇文皇太妃溺爱韩王李元嘉,唐太宗对这个最为聪颖的异母弟亦是喜欢得紧。
谁家女儿若是嫁与韩王李元嘉,光耀门楣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