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简神『色』一变。
弑血盟的魔修那瞬间杀意毕『露』,挡在盟主眼前,眼里只有木煌的命门一线,正要出手时,却见木煌的法器被一阵香风拂走,原封不动地返了回去。
红衣女修笑『吟』『吟』地踩在法器之上,抬头可见她雪白的两条长腿。她站在高处,柔声道:“哎呀,这么多年,正道总算见了个长脑子的了。”
其他正道修士:“……”
有被波及到。
弑血盟魔修叹气。唉,正道最后的希望也是我们魔修的人啊。
阴山寡母戴着红纱斗笠,身段妖娆地跃下来,“煌狗,你可看清楚。老娘可好久没杀过人了,人老了也怕事多么,最多收拾一下他出言不逊,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娘头上扣呀。”
她虽然应付得过来几个门派追杀,却不好成众矢之的,天天提心吊胆。
虽说没人看得见,但阴山寡母还是对霁摘星暗送了个秋波:“还是这位小哥明事理。”
霁摘星没看见,依旧平缓道:“……她也没那个能力。我们赶到塞口集市时,检查过那些修士灵器,大多十分完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修士可能是被十招内击杀。便是弑血盟,能做到这点的魔修也屈指可数。”
霁摘星身后属下愧疚低头。
“何况那些修士手上财物完好,阴山寡母手头拮据,欠着弑血盟三万上品灵石,要是她帮忙行凶,作风定然是雁过拔『毛』滴毫不剩,怎么会留下那些修士随身家当。”
原本笑『吟』『吟』的阴山寡母,笑意微僵了下,目光些许错愕。
“那些修士死后尸身不全,我原以为是被行凶者挖走血肉,但现在才想起来,”霁摘星神『色』平静道,“与其说被挖走,不如说那些伤口是被啃食出来的。”
封简忽然想到什么,神『色』难看了一些,看向霁摘星,有意去拦他:“星道友……”
那指尖擦过了霁摘星的衣袖,冰凉触感,却什么都没抓住。
霁摘星微上前一步,似没看到封简的为难神『色』,“唯独三人幸存,若说那三名修士有哪处相同,便是他们身上都有股很重的气味——我才想起来,那是隐息草的味道,常用隐匿本身气息,不被妖兽发觉。”
在场也只有那些家世不深的修士,还面『色』如常,只是奇怪地问:“道友意思,是妖兽所为?”
霁摘星摇头,“不是妖兽。”
这世上没有这般强悍又嗜杀的妖兽。
包括封简在内,他们许多人都已猜测出,不是妖兽,是什么了。
只是无一人敢承认,早被封印在另一界的妖族,怎么会在今日,又重见天日。
木煌的脸微微抽搐了下,脸上的肥肉抖动,细窄眼睛忽然睁得极大。半晌,他收拢了表情,面容狰狞地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看你在这为魔修开脱,说不定就是魔修派来的卧底,故意在这混淆事实——”
霁摘星轻笑了一下。
那声音很好听,他音调随意地道:“是呀。”
木煌都一下愣住了,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更加难看。不过不管是谁,都没将霁摘星那句话当真,至少此时的封简便十分忧虑,叹息着看向木煌,略微带着警告之意:“木门主,慎言。”
木煌脸『色』青白,看的阴山寡母嬉笑一声,又故意去刺他:“煌狗啊煌狗,你还真是狗改不了……”
阴山寡母神『色』一变,忽然便顾不上骂人了,连忙身形一隐,便要使个神行术法离开——开玩笑,她敢现身是因为确信在场几个小朋友没人能抓住她,但现在能抓住的来了,也不敢嚣张了。
对他们这种魔修而言,比起“清名”,还是命更重要。
刚逃出没多远,寡母的肩部骤然被什么击中,她的手微一酸麻,只迟缓一步,便被人拎住了衣领。
她心中一惊,恨自己非要凑这个热闹。斗笠掉了下去,寡母抬起一张脸,好生委屈:“呀,二庄主大忙人,也来凑这个热闹?”
“好久不见。”霁陈枫笑意温情,好像面前这人也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似的,能博得他几分怜香惜玉,霁陈枫诚恳问候,“您又来逗小朋友啊?”
阴山寡母:“……”
完了。
让你手贱!
未见其人,却闻其声,原本神『色』从容的霁摘星听到这声音,顿时退回一步,安静如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