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桑罗的妻子,只是桑绿浓一个人的娘。
江雪馨强压下心里的害怕,脸色恢复云淡风轻道:“光天化日,二长老强闯我的屋子,是打算做什么?”
谢苍天冷哼一声,讽刺道:“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桑渺惯着你,小废物惯着你,但你还真别以为自己的姿色有多出众。就你这种货色,白给老子老子都不稀罕!”
“你!”江雪馨气个半死,她这姿色怎么了?怎么了!
“你什么你!江雪馨,我问你,你可知小废物去了何处?他已经失踪了几个月了。”谢苍天现在还在压抑着怒气。但他有预感,江雪馨一定能成功的点燃他的怒火。
“她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江雪馨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桑红衣的失踪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你是她娘!”谢苍天狠狠的咬着‘娘’这个字。
江雪馨没有说话。对于谢苍天说桑红衣失踪了,她乍一听确实挺惊讶,但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在其中。
修仙的人随便找个犄角旮旯闭关个年的到处都是,才几个月不见了有什么好激动的?
“她去了灵魂荒冢。”谢苍天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
江雪馨一愣,神色有些微妙。说是担心吧,不至于。说是嘲讽?也不见得。
但是,她的反应切切实实的让谢苍天生出了杀心。
那一瞬间,江雪馨如置冰窟,浑身上下,连血液都是冷的。
谢苍天身经百战,自打修仙以来,历经过多少险境,杀过多少的人,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杀气如同实质,即便江雪馨修为也不弱,却依旧被牢牢锁定着不敢动弹。
她很恼怒。
这个谢苍天不由分说闯进她的院子,踢坏了他的门,气冲冲的闯进她的屋子兴师问罪,这让她觉得厌恶的不得了。
说到底,桑红衣是我的女儿,与你何干?
但她不敢说,不敢抱怨。她怕谢苍天打她。
她很清楚,谢苍天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对他而言,除了当年已经死了的那个女人,其他女人在他眼里,跟男人没有区别。指望着他不打女人?想都别想了,就是死在他手中的女修士双手都数不过来。
“生下小废物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谢苍天咬牙切齿。
“是,我是觉得委屈。我是桑罗的妻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桑罗!哪怕他死了,我也愿意为他守一辈子,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桑渺!我只有绿浓这一个女儿,桑红衣是他桑渺的女儿,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对她好!”江雪馨歇斯底里。她讨厌谢苍天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你当桑渺他就稀罕你?说到底那一晚是你自己喝醉了跑进我贤弟的院子,是你推倒了我贤弟,现在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装什么委屈不甘?”谢苍天愤怒的大吼。
那一晚,这个女人想着他最爱的男人,于是喝醉了。
那一晚,一直伺候桑渺的女弟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给桑渺下了春药。
那个女弟子伺候了桑渺好几年,从来兢兢业业让人挑不出毛病,所以桑渺没有起过疑心。再兼之那一晚是桑罗的忌日,桑罗与桑渺又同出一个村子,自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他的死,当年对桑渺的打击也很大。所以每到忌日,桑渺都会去他的坟前喝上两杯,只是很控制自己不会喝醉罢了。
可偏那一晚,同样想念桑罗的江雪馨喝的酩酊大醉,一路溜达着进了桑渺的屋子,而桑渺又正好被女弟子下了春药,还没赶在女弟子得手之前,这两人就滚上了床单。
桑红衣一直无法彻底的恨江雪馨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其实很欣赏江雪馨对于桑罗的从一而终。
若换做是她,发生了和江雪馨一样的事,她恐怕也会有情绪。但是,这却不是她可以伤害她的理由。
正如谢苍天所言。当晚是她先跑进了他的屋子,也是她把他当做桑罗推倒了他。
虽然一切都是一场意外,准确的说不能怪任何一个,可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又不是桑渺了她,又不是桑红衣要她做的,凭什么将一切的错误都推给桑红衣和桑渺?反倒她自己委屈的很?
江雪馨被谢苍天的话呛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准确的说,他的话没有错。可她也不想啊。她当时喝醉了,不小心走到了桑渺的院子。而桑渺和桑罗原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整个村子都带点亲戚关系,两人长得也有两分相似。
那一晚,她看到他,眼里全是桑罗的影子。她将桑渺认错成了桑罗,再兼之喝醉了,桑渺又中了春药,于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当她得知自己怀了桑渺的孩子时,她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的。好在桑渺也没有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那日之后,他们之间也不曾有过什么暧昧,唯独在这个孩子的事上,桑渺来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