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余罪背起鼠标的行李,掏着口袋,大钱小钱一古脑,往鼠标手里一塞,摆着手:“去吧,去吧,自个找地方叙旧情去。”
“可这……”鼠标指指兄弟们,似乎不好意思。
“去吧,你一惯重色轻友,还不好意思呀?”余罪笑着道,众人一笑,摆着手:“去吧去吧,等明天回来你再老实交待干什么了就行了。”
鼠标泪里带着笑,哎了几声,谢谢兄弟们,回头我一定老实交待,包括细节问题啊。又惹得哥们一群哈哈大笑,解冰也颇念同学之情,请两人上车,安嘉璐上车时,回头异样地看着余罪,问了句:“余罪,你们去羊城干什么了?”
“打工呗,挣钱呗。”余罪瞎话脱口而出。
“不对呀,鼠标、豆包……还有熊剑飞,还有谁来着,都去了。”安嘉璐狐疑道。
“我们组团去打工去了。”余罪着重强调道,一强调,都点头了,对,组团打工去了,这工没白打,给鼠标拣回来媳妇来。
知道也问不出几句真话来,安嘉璐鼻子哼了哼,上车走了。人一走,余罪招着手:“走走走,开喝啊,谁还没来。”
“董韶军没来。”有人嚷着。
“对呀,这烧饼后来谁见了?”余罪问。
一问没下文了,好像谁也没见过。有人拔着电话,停机,这时候,余罪想起不同人不同的遭遇了,细细问过,敢情留的十人,都被送去了不同的地方,除了张猛和熊剑飞两个头脑简单的,除汪慎修自谋出路的,都是大倒苦水,这么多苦水,倒是让余罪不觉得自己很苦了,绉了个自己就在派出所实习的瞎话,一干人前后相随着,说说笑笑地回了宿舍。
这一夜,闹得好凶,从窗户上扔出来的啤酒瓶子就不知道有多少,有后来的同系同班生,总被这一伙撒酒疯的拽着灌上几杯,那首兄弟歌,响彻在楼道里:
兄弟呐,我的兄弟,难忘的就是你。
聊侃…打屁。
陪我的总有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感激的就是你。
考试…作弊。
帮我的总是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最亲的只有你。
泡妞…搞基。
受伤的总是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最爱的只有你。
吃喝…嫖赌。
买单的就是你!
兄弟呐,我的兄弟,我会想着你。
钞票…美女。
都他妈不如你!
一楼风传这些沙哑的、低沉的、醉醺的说唱,乱嘈嘈地。风纪处的来过了,不过没有再为难谁,都知道这是警校生涯的最后一夜,那一届毕业都这样,喝一场、闹一场、哭一场,疯一场。
可以理解,要不疯癫成这样,都枉作兄弟一场了。,!
p;熊剑飞使劲的抿口啤酒,一抹嘴凛然道着:“这家伙在羊城就卖精卖血逛夜总会,这又是那一出啊。”
“不会给那个小富婆当小白脸包养了吧?”郑忠亮道。
“哎哟,那可幸福了。”豆晓波羡慕道。
“真尼马没出息。”张猛道。
说话着,汪慎修到了近前了,一看还是那样不修边副,匪里匪气的一帮同学,他像是稍稍有点难堪,不过还是打着招呼,和关系最后的豆晓波揽上肩膀了。真到面前了,大家反而不好意思说人家是被包养的了。
“谁呀?”豆晓波问。
“刚处的女朋友。”汪慎修眉飞色舞,隐晦地道。
“可以呀……都穿上阿尼马啦?”张猛讽刺道。众人噗哧一笑,汪慎修却是宽容地笑着,没作争辨,问着从羊城回来他干什么去了。这哥们说被派出市局下属的打拐办实习,不过他没去,问去那儿了,他没说,还是那么神神秘秘地笑着。
“据我夜观天象,昼观人像,你小子阳气下滑,晦色满面,这是属于沉迷之象,一定是沉迷于女人的下下半身不能自拔。”郑忠亮道,惹得众兄弟又是一阵嗤笑。
“大仙,沉迷女人不丢人,好歹也有目标,连生活目标都不知道,那才叫丢人呢。”汪慎修道。
哟,这话有水平,说得兄弟们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个精英选拔早已落幕,各人都在岗位也干了不少时候了,可除了日复一复的繁琐,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什么,甚至于连这个并不看好的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满场人里就孙羿知道实情,不过他可没那胆量去触犯《保密条例》,一直闭口不言,听着兄弟们开骂了,言语间连许平秋也捎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