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厌看向跪在那儿的婢女,心想最好是这个婢女的,这样自己看也就看了,不会牵扯到自己什么。
“跟我来。”余念冷声说道。
婢女不敢忤逆,但面如死灰,安厌尚站在原地,很快被余念一个眼神看来,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一间无人的库房,余念还选了个周围无人的间隙。
“谁的信?”余念直入主题,向跪在那儿的婢女问道。
“是……婢子的……”
“你何时叫芸娘了?”余念却冷笑道。
书信的昵称落款,便是“芸娘。”
“就是……婢子的……”婢女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地回道。
余念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她俯身低语道:“最后问你一遍,要是说实话,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继续拿着信出府,该给谁给谁。”
“或者,你全家一起死!”
一旁的安厌心里一阵发寒,这女人太狠了,刚才谈及去紫坊杀人时都面不改色,到底是军旅中人。
婢女果然被吓住了,瞪大了双眼看着余念。
“大……大小姐……”
余念面无表情:“谁的信?”
“是……是……是……”婢女面无血色,嘴唇发抖,颤颤巍巍吐出了几个字眼。
“夫人的……”
安厌脑海里瞬间想到了那个美艳无比的妇人。
余惊棠的续弦正妻,江氏!
余念的脸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直起身子,对婢女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婢女神色恍惚地起身,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放过了,按正常情况,她不该是被对方愤怒无比地拉到老爷面前,去指认夫人吗?
“你在等我反悔吗?”余念又说道。
婢女连忙收起那信,快步离开了库房。
库房里只剩了余念和安厌二人。
安厌无奈道:“余小姐为何要害我?”
原本此事与他无关,他不想掺和,他也不想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成了知情人,他不明白余念为何要这么做。
“我如何害你,不是自作孽吗?”余念却冷笑道。
安厌心下暗暗皱眉,说道:“这事本与我无关,是余小姐你非要拉我进来。”
然而余念却说出了让他脊背发凉的话:“和相府夫人私通的,不正是你吗?”
安厌神色一滞,猛然看向她的双眼:“你什么意思?!”
余念冰冷的眼盯着安厌:“我现在去找余惊棠告发此事,再让那个婢子指认你,你觉得你有概率活下去吗?”
“……”
在瞬间的后怕过后,安厌又很快冷静下来,他神色也变得不悲不喜。
“余小姐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对吗?”
余念扯起嘴角,两手环抱于胸前,她一如既往地美丽,但这份美丽似乎都是假象,拨开这美丽面纱,是一柄淌着剧毒的杀人刀!这是个极为狠毒的女人。
寻常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在玄甲卫,她那柄黑剑不知沾染过多少鲜血了,人命在她眼里估计一文不值,这其中就包括他的。
余念冰冷的声音在安厌耳边响起:“你现在也知道了,那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要你去找她,把书信的事告诉她、威胁她,无论你想对她做什么,总之你要给我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