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那些寒意都消解了。
他躺在了林织的怀中,感受着他纤细柔软的身体,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带着云淡风轻的笃定,平和稳定的情绪透过温热细腻的肌肤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眷恋和依赖。
“好,希望是可以在我创造出最满意的作品之前。”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失控了,他希望是这样。
在他伤害林织之前,林织会解决他,以任何方式。
生命结束于最爱的人手中,于他这种和常人不同的沉浸在自我艺术中的疯子而言,十分浪漫。
如果是倒在他最满意的画作前,这种事可比他原先的计划更让他满意。
韦锦荣到底是不太了解他这个弟弟,所以诱哄合作的方式也错了。
景浔的确病了,有着淡泊的观念和超乎常人的执着,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去长久地留住什么东西。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与永恒无关。
如同会凋零的花,会落下的月,一闪而过的流星,越是璀璨越是短暂。
艺术家只能追寻灵感,用尽全力捕获,但缪斯是不能被困缚的,就像是被扯掉翅膀的蝴蝶,那种造成人心灵震动的感觉,很可能会消失。
这绝对是会让人容易抱憾的冒险,景浔知道林织身上吸引他的是什么,所以他不可能将林织关在他的囚笼里,这是他的直觉,那样做只会让他失去他的缪斯。
他宁愿在追逐纠缠的过程中永眠,哪怕一切只是沤浮泡影。
如果林织愿意,他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颠倒,他会欢欣地走入林织的笼中,可他不知道林织是否愿意。
不过至少……至少他现在少了一些担忧,哪怕林织知道他那些不好的想法,也没有露出反感的神情,并且让他放心。
景浔环住了林织的腰,越发放松地靠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
林织顺着他的话询问:“最满意的作品?”
合乎情理的执念,林织从景浔的态度中感受得到,如果他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等到景浔画出那副作品的时候,可能就是他离开人世的时候。
幸好他不是出现在那个节点,等到那幅画画出来,就意味着景浔已经放弃了自救,到了那个程度,他的病一定非常严重,已经没办法依靠任何情感挽留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嗯,我还没有画出让自己觉得完美的作品,有人说过一副好看的画和杰作之间的区别,通常只有五笔,而这五笔通常就是绘画过程中最大胆的五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