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好采访的?”大叔很不解的样子。
“没办法,先分在这个栏目。”余秋说道,“就像之前,那也有记者到咱们村里来,拍大家春天播种啊。”
“嗨!别说了,后来晚上守着郧市台,看了半天只看到李凸嘴赶牛!我那天还穿着新衣服呢!”
“带不带脑壳?人家来拍春耕,拍泥腿子,你穿得跟干部一样,谁拍你!”旁边人嘲笑他。
门外的小场子上笑得嘻嘻哈哈的。
非爷觉得很神奇。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环境,他是觉得余秋站在这里,没有那种明显的格格不入。
在他这个年龄,面对一群老家的大叔大婶,还有点应付自如的感觉。
非爷只能把这些归结为他父母的教育。
也许正如余秋所说,一直有帮家里做农活。因此,他没有少跟这些乡里乡亲的人打交道。
回去路上,非爷突然问:“余秋,这么多人夸你,你没骄傲过吗?”
“非爷,很重的!”余秋挑着已经打好的满满两桶生豆浆,还提着个装着豆渣的袋子说道,步伐已经不像来时那么轻松了。
“应该让狗子过来运豆腐渣。”
余秋哪有力气回他,刚出院不久的身体其实也没有恢复得很好,两桶生豆浆,担在肩膀上压得酸痛。
非爷走在他后面,不由得想起自家老头子。
没回去过年的那些年,老头子当然只能一个人做这些事。
也许也懒得做豆腐了。
进了院子,狗子还过来蹦啊跳的捣乱。余秋小心地把桶放下,然后提过去。
非爷趴在门口的一块石板上晒着太阳,过了一阵子,刚刚煮好的豆浆的香味传来。
余秋端了两碗出来,一碗给狗子,一碗给猫子。
“豆浆能喝,查过。尝尝?”
狗子在那边舔得摆尾巴,非爷就吃得很矜持了,点头赞道:“不错!”
腊月二十九的乡村里,到处都飘着香气。
上午做好了豆腐,下午余秋又跟他妈妈一起搓麻花。等到油锅一开,香味更浓。
豆腐丸、肉丸、豆腐泡、麻花……非爷看得流口水,然而每一样都只能尝一小点。
余青山回来得比昨天要早一些。
吃完晚饭,一家人烤火。余青山说:“明天写春联,你来写?”
“……工作之后都没怎么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