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胆子!余儿,你没事吧?”祝沉一脸怒火地看向头骨被打碎的痨病鬼管家胡闻阁,半晌不悦地瞥了林馨月一眼。
按祝余的话,这事情也少不了林馨月的干系。
平时林馨月要摆夫人的范儿对祝余母女多次欺凌虐打,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九阳宫测试在即,祝余又是个可造之才,这时候祝余出了事对祝家来说是天大的损失,他不能对祝余的安危袖手旁观。
林馨月见祝沉生气,心中咒骂祝余奸猾害的她下不了台,瞥了痨病鬼管家胡闻阁一眼,恶心对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球转了一圈儿,今日不能再害祝余,半晌连忙拉起祝余假笑道:“都是娘不好,让余儿受委屈了,来,娘送余儿回去。”
“用不着你。”祝沉却道,他亲自抱起祝余,剜了林馨月一眼,道:“我亲自送女儿回房,其他事你看着办。”
说完,祝沉便带着祝余离开林氏院落,林馨月看着祝沉和祝余的背影,死死咬着牙,跺了跺脚哼道:“小贱人,咱们走着瞧!”
“娘,您用得着这么筹谋么?就让她去九阳宫,女儿不见得比她差。爹是顾全大局才将她当人看,她去了九阳宫给爹丢了人,这痨病鬼胡闻阁的下场就是她祝余日后结局。”祝月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屋中一幕见林氏气愤道。
她是祝府二小姐,十五岁灵根四品,不同于祝柔的跋扈暴躁,祝月是个心机极深的冷面女子。
“娘害怕她给你们捣乱,这才想着斩草除根,谁知道这小贱人城府这么深,恐怕后患无穷。”林馨月见小女儿来脸色稍微缓和,瞅着痨病鬼尸体担忧道。
祝月冷笑一声,半晌阴恻恻道:“送给那个麻子脸相拧相族长的小燕不是还活着么?小燕还在,娘为什么不用。这痨病鬼喜欢用迷魂计,可迷魂计总有拆穿的一天,不如直接一些,让爹多吃苦头,爹就知道到底该拥护谁舍弃谁。”
林馨月脸色大喜,拉着祝月的手便夸,“还好娘有你这么个聪明的女儿,靠你大姐,娘操碎了心一日得老七八日。”
“余儿,你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怕,有爹在呢。”祝沉安慰道,祝余乖巧地躺在床上点点头,“爹,家里事多,别累着,女儿在这休息就好了,爹不用担心。”
祝沉又待了一阵,见祝余实在是累极了便吩咐阿魏照顾好祝余去了前院。
等祝沉一走,祝余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斜靠着喘了好一阵粗气,才费力地从手腕上褪下金镯子扔到地上,瞧着手腕到胳膊上青黑一片的痕迹,脸色微变。
真是凶险万分,若不是她拼了命的参透幻瞳真谛骗过祝沉一时,否则被一掌拍死的便是她祝余了。
想到这,祝余庆幸浅笑一声,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快速用尖利那头割破手腕,挤出里面渗进去的迷药来,发黑的血液顺着皓腕流下,祝余感觉浑身酸麻的感觉渐渐消去。
“怎么了?”祝余看到鸾镜中红色烟雾缓缓飘荡而出,姜禅蹙眉抱臂站在她面前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她问道。
“这么好的皮囊被捅了窟窿你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个让人介怀的人。”姜禅道。
刚才他本来想出来相救,可祝余那时宁可同归于尽的意志,那种凛然不惧的表情,让他有些许错愕,等他反应过来,祝余已经凭着自己闯过险境。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姜禅眼中神色不定,心口某处慢慢阻塞。
祝余顺着对方视线看向自己正流血的手腕,她怔了怔,半晌抬头道:“如你所见,我是一个绝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