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我一定要杀你!一定要杀你!没有人能从我身旁抢走哥哥!”战辉月咬牙切齿道,双眼满是杀意,歹毒诡计上了心头。
月满中庭,九阳宫外门弟子居所一处酒馆中,祝余看着喝的不省人事的尤青蕊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又瞧了一旁一杯倒睡得七荤八素的姜禅,扯了扯嘴角,瞧着周围无人,一把抓着姜禅的衣领将其落入鸾镜当中。
完事后,艰难地背起尤青蕊,祝余走在回家路上。
寒芒照耀着整片大地,因为是夏日,所以并无寒冷,祝余抬了抬眸,瞧着不远处的雄伟古老的九阳宫,内心燃起几丝期待。
“花花世界,学什么不好,偏偏要修灵。以为自己通过了外门拜师测试,前途便一片大好了?真是单纯的孩子,殊不知日后的每一天将是生不如死。”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凉风习习,带来一点困倦气息。
“飞光,你怎么像宫主大人那般厌世!今年你统共才有三个弟子,像我们一人带几百个的知足吧。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巴结宫主要他同意你这过分的要求,但时间不是用在抱怨上,走吧,看看你第三个弟子在做什么好事。”一个儒雅男子抱着胳膊不悦地瞥了身后的宗飞光一眼,嘟囔道。
宗飞光下巴一摆,指向远方,勾起嘴角道:“三个弟子都在,还废什么事?借月,最近你眼神不大好了。”
云借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站在祝余不远处的战星魂,对方英俊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在少女背脊,月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半晌云借月坏笑道:这三个人关系不同寻常,你这个师父,日后可要费心了。”
“所以我才说修灵这种东西很麻烦。”宗飞光不耐烦地看了云借月一眼,将眸子定在祝余身上,半晌灵力自体而出,一阵风飘过,云借月一回头,宗飞光已消失在眼前。
“小余儿,喝!接着喝!”
祝余听着尤青蕊迷迷糊糊地喊,糊弄地应了两句,身后一阵风刮过,她狐疑地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难不成她也喝多了?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她们。
半晌祝余摇摇略有些晕的头,带着尤青蕊回到院落歇下。
好不容易将尤青蕊收拾好,祝余回到屋中梳洗一番,左手伤口结了痂,方才背尤青蕊时用了力,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打湿了干净的帕子。
血腥味不断加重,祝余在伤口处上了伤药,用新帕子重新包好,倏地,双眼骤然血红,手指突然一阵透明,这是惑心术发动了?
祝余惊恐地握了握手,感知不到身体,一缕红雾从鸾镜当中飘散而出,姜禅躺在床榻上,眉眼间皆是痛苦。
在姜禅现身的一瞬间,祝余进入姜禅心海,她蹙眉走了几步,瞧见对方内心深处那个迷茫的少年。
“姜禅?”祝余喊了一声,对面的少年执剑而立,双眼紧紧闭着,赤衣锦袍上沾满鲜血。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一个显贵的妇人被困墙角满脸都是泪水不住哀求。
“我不知道,我没有害过你,没有害过姜家……”衣衫褴褛的乞丐跪在地上磕破了额头,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深深挤出令人发颤的恐惧。
“姜家没有对不住你,若没有姜家收留,你姜禅过的不如一条狗!”短小精悍的男子脸上满是轻蔑鄙视,他叉腰站着,毫不畏惧模样。
“……”
……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四个,十个,百个!
祝余看着执剑少年面前出现的画面,他一人面对成百上千人,用同一柄剑,快速在对方要害处重重喂下利刃,鲜血喷洒在赤袍少年身前,红色的血打湿了赤袍,红色盖在红色之上,赤衣锦袍更显厚重。
少年看不清身上的鲜血,一刀一剑地杀着,他脸上是惊痛,是震怒,是绝望,是幻灭。
“是谁挖了卫瑶的眼睛!”
少年执剑站在火海之外,手中剑喂满鲜血,血流在地滴滴答答的恐怖声响包围着火焰当中呼救的许多人,那些人脸上带着恐惧和憎恨,听少年问完这一句,面如土色。
“是谁挖了卫瑶的眼睛!”
少年再喝,祝余听到他心间上的愤怒和颤抖。
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听到火焰燃烧的毕剥声响,少年等不到回答,亮若星辰的眸子里染满杀意,他勾起唇角,冷漠道:“很好,既然没有人承认,我会……杀掉你们所有人!”